如此,程千帆有极大的把握,马一守并不会介意被这么一个背景深厚的徒弟‘夺权’。
……
看到程千帆敬服的目光,修肱燊心里比三伏天吃了冰镇西瓜还要熨贴,“你小子,且有的学呢。”
“是是是。”程千帆殷勤的帮修肱燊捶肩膀,“乌球子树老来红,荷叶老来结莲蓬,老师之睿智、运筹,千帆要学习一辈子呢。”
“你是说我老了吗?”修肱燊佯怒。
程千帆笑着,看到修肱燊的发丝间的银丝,心中也是有些酸楚。
修肱燊对他近乎视如己出,对程千帆谆谆教诲,其中情感同父亲对儿子的教诲、疼爱一般无二。
这对师生、叔侄之间确实是都有各自的秘密。
但是,抛开立场、原则问题不谈
这几乎就是一对父子。
“千帆。”
“老师,您说。”
“‘金错刀行’。”
程千帆手中力度放缓,口中清澈背出
黄金错刀白玉装,夜穿窗扉出光芒。
丈夫五十功未立,提刀独立顾八荒。
京华结交尽奇士,意气相期共生死。
千年史册耻无名,一片丹心报天子。
尔来从军天汉滨,南山晓雪玉嶙峋。
呜呼!楚虽三户能亡秦,岂有堂堂中国空无人!
声落,他低头看,修肱燊已然睡着了。
师母何雪琳轻轻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张毛毯。
“师母。”程千帆轻声说。
何雪琳将毛毯轻轻盖在丈夫身上,温柔的眼眸看着修肱燊,满是爱意。
来到客厅里,程千帆向师母告辞离开。
何雪琳看着窗外没入夜色中的年轻人,双手合十,轻声念到,“稚芙姐,你在天之灵,要保佑千帆这孩子啊。”
……
离开马思南路。
程千帆没有立刻招黄包车,他步行走了两条街后,才叫了一辆黄包车。
霞飞路,安置豪仔的安全屋。
豪仔在客房门口把守,程千帆在里面忙碌。
化妆完毕的程千帆出来了。
“豪仔。”
豪仔看着面前这个既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孔,难免又是惊讶不已。
程千帆没有化妆成程武方的样貌。
程武方的样子在他离开杭州之后,除非有特殊必要,是不应该再出现的。
他现在戴了一副黑框小圆眼镜,面色略显蜡黄,似乎身体不甚好,相貌也是颇为普通的。
戴了眼镜的程千帆,看起来有些许呆板,眼中神色更是表现出一种木讷,这种学生从小到大都有一个称呼书呆子。
“带上家伙。”程千帆低声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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