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是把那文吓得不轻,满清垮台的消息传来,东北的满人贵胄犹如惊弓之鸟,眼前这几个人又都剪了辫子,八成就是革命党,自己落到他们手里,那还能有什么好下场?于是赶紧否认,“我可不是格格,我是逃难的老百姓。”
“好吧,就当你是好了。”沈隆笑笑没有继续纠结这个话题,原本估摸着日子那文应该快到元宝镇了,就想回去看看,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置这事儿呢,毕竟自己现在已经结婚了,那文的舅舅关德贞可不会再来提亲,没想到半路上就遇见了。
“大哥,你行行好把我送到元宝镇,我舅舅就在元宝镇,我倒是让他赔钱给你,给你双倍成么?”那文感觉沈隆对她态度和蔼,可能比较好话的样子,就连忙哀求。
“巧了,我正好也要去元宝镇。”反正也快到了,就回去看看吧,去瞅瞅学堂,检查下当地巡防营有没有懈怠,顺便再试试能不能把韩老海带到哈尔滨去,“我前几年就在元宝镇待着,你舅舅叫啥来着,不定我还认识。”
“我舅舅叫关德贞。”那文赶紧道,“你既然在元宝镇待过,就肯定知道他的名字,他可是镇上有名的大户人家。”
“哦,关德贞啊,知道,以前倒是能算大户人家,可这些年抽大烟早就把家产抽没了,现在怕是自己都保不住喽。”现在沈隆已经基本掌控了两省的权力,今年袁世凯当上临时大总统也没有动他这样的实力派,还给委任了官职,沈隆现在已经可以管两省的民政了,接下来就打算把大烟给禁了。
到这儿沈隆就奇怪了,关德贞和王府有亲戚,想必元宝镇的人都知道,那么那文刚来元宝镇的时候,咋就没人怀疑过她的身份呢?
“啊?我爹帮我舅置办了那么大的家业,这么快就败光了?”那文目瞪口呆,心里最后的希望也没了,再加上饿得慌,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等她重新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客栈里躺着了,秋鹃正在给她喂鸡汤,那文咕嘟咕嘟把鸡汤喝完,看看左右问道,“秋鹃,咱们这是在哪儿啊?”
“还在路上呢,听明个儿才能到元宝镇。”秋鹃帮那文擦了擦嘴,“格格,舅老爷那儿也靠不住了,咱们现在可咋办啊?”
“不准再叫我格格。”那文现在可是怕听到这两个字,想到这儿心里就是一阵儿泛酸,想当初在王府里日子多自在啊,眼下咋就落到这个地步了呢?
“咱们现在还欠着人家钱呢,舅老爷那儿还不上,咱们可就……可就……”秋鹃哭丧着脸道,那文可是把她也输出去了。
“不怕,我爹那儿应该还有钱,我再想办法拖一段时间,等风声过了,不定我爹就能送钱过来,到时候加倍还他就是了。”舅舅不管用了,那文又想起了老王爷。
起身看看左右,屋子里就她两个,那些人也没有骚扰的意思,那文稍微放下心来,“看上去他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应该能得通。”
“好吧。”秋鹃也只有寄希望与此了,俩人一路上累得够呛,了一会儿话就上床休息,第二继续赶路,等晚上的时候终于到了元宝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