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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在大夫人旁边坐了,一边看向另外一边的年轻男子,心道:“他莫不是夏衡阳,女主的大哥?”
夏衡阳的脸上一直带着微笑,叫人看不清楚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淡淡道:“恭喜你了妹妹。”
夏末谦虚道:“哪里,都是神明保佑,叫我干了这样一件事。”她知道夏衡阳心里绝非脸上所表现的这样平静。因为这是她写的人物,怎么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大夫人道:“阳儿,你要感谢你妹妹,是她替你报仇了。”
夏衡阳道:“是,妹妹多谢了,要不是你,哥哥被人打残了腿的事,一辈子尚且不知道怎么了。”这是他的痛处,一个年轻有为,风流倜傥的男子,突然变成了一个残疾人,叫他心里如何好受?如今还要叫妹妹来跑生意,养活他这个堂堂男子,他心中的羞辱却似硫酸倒满了心,腐蚀着他那颗健康而饱满的心。一种嫉妒的情绪,满满的像一条青藤爬上了他千疮百孔的心。
为什么自己要被打残了腿?
为什么自己的妹妹要这样能干?她不过是个女孩子。
自己办不成的事,又叫妹妹办成了。
他告诫自己不该生气,不该乱想,他是男子汉,怎么能跟自己的妹妹一般计较。
可是——
他忍不住的嫉妒着夏末。
桌上其余的姨太太们,则是不做声的看着。脸上的微笑像是在赞许着夏末的行动,只有桌子底下藏着的手,正在不安分的揉着手帕,恨不得要把夏末揉碎了。
夏末的弟弟妹妹们,或真心,或假意的称赞着她的优秀能干。
夏末也虚以为蛇的回应着。
大夫人拉着夏末,问她一路上的情形。夏末捡那精彩的地方讲了几句。
这时,一个年轻的后生领着许多丫头进来上菜。给众位夫人、公子小姐们作揖,便让过路来,让丫头把菜端上来。
夏末一看,这人正是齐瑄,不自觉的挑了一下眉毛。正想着要找这个人,这个人就撞到眼前来了。
夏末看着齐瑄,齐瑄静静站立一边,周身百千万个毛孔似乎都张开来了,要把夏末瞧个仔细,只是眼
睛却盯着鞋面,一眼不瞧,装的就是个本分的下人模样。
夏末道:“那小哥,你用没用饭,也一起过来吧。”
众人都奇怪的看着她,包括大夫人在内,刹那之余,笑道:“末儿还是这么没规矩,这位是齐管家,什么小哥小哥的,不怕惹人发笑。他们自有用饭的地方,你不用管。”
夏末笑道:“难为他这样辛苦的叫人准备了饭菜,不坐下来吃可惜了。”
齐瑄叉手向前道:“多谢二小姐厚爱,外面也准备了宴席,全府上下都参加了,为二小姐庆祝。”
“是这样子。”
夏老爷进来后,看了众人一眼,让备了小桌,要齐瑄一起吃饭。
按道理说,主仆有别,仆人是不得上座与主人同席的。只是这位夏老爷对齐瑄向来厚待,不叫她跟别人同桌而食,反而叫了搬了小桌子进来,就放在旁边,捡那好吃的饭菜夹在碗里,送到小桌子上,让齐瑄吃。
齐瑄深深告谢之后,在旁边小桌子坐了,一人独食,似乎比之桌上更加自在。
众人心里难免有些发酸,尤其是那些妾室们,总是怀疑齐瑄的来历不一般,还有传闻说齐瑄是夏老爷先前的某个相好生的私生子,他带回来养在跟前,不然的话,为什么对她这样好?
夏老爷自己的解释是,这是故友之子,养在家里是为了周全往日的友谊。齐瑄聪明伶俐,识字算账,会管理内外事务,虽然年轻,也是值得托付的。为着这个道理,他要重用她的。
其中真假,旁人实在难以琢磨,就成了一个谜。
有了谜就有了种种异端的猜测。
吃饭的时候,夏末的眼神老是往齐瑄身上飘。她直觉这个齐瑄就是她的前任,像!太像了,可不止脸长的像,连神韵都像,不知道是不是穿过来的。
她偶然扫到齐瑄用左手吃饭,更是坚定了这一点儿。
夏末在看齐瑄的时候,齐瑄也在偷偷的观察着夏末。这个夏末,与自己的前任一般无二,难道真的是巧合?
这两个话不多说,眼睛瞟来扫去,早叫有心人发现了,还道这两个有什么非一般的关系,正为发现了这个秘密
,在那暗自憋笑。
好啊!一个好人家的小姐跟下人眉来眼去,显然是有了私情,看不抓住他们的把柄,叫他们名声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