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嘉,你不?会下毒了吧?”
沈沅嘉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慢慢停止了挣扎,她眼睛眨了眨,男子俊美的脸庞逐渐清晰,她终于认出眼前的人,陆筵?
陆筵见闹腾的小猫安静下来,眼底划过一抹满意。他直起身,宽大的衣袖如?流水般划过她的脸。
沈沅嘉定了定心?,撑坐起来,看着本来宽敞的床帐内因为坐着一个气势巍峨如?山岳般陆筵,而显得格外逼仄。
她胆战心?惊地问道:“殿下何故出现?在此处?”
她害怕自己声音太大,而惊动?了外室守夜的素鸢,声音低不?可闻。
陆筵没理她,面无表情地从怀中拿出一颗夜明珠,放到被咬的地方,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除了一圈精致小巧的牙印,一丝毒药的痕迹都没有找到。
沈沅嘉看着他掌心?的牙印,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低声道歉道:“臣女不?是?有意伤了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陆筵此时心?神全在手上,沉默片刻,他忽然凑过去舔了舔,挑了下眉,无色无味吗?
沈沅嘉见他毫不?忌讳,苍白的脸顿时染上热气,这,这人怎的这样轻浮……
她红着脸,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陆筵的神色,却见他恬淡寡欲,眉眼间满是?困惑,丝毫没有想象中的欲念,干净澄澈。
陆筵手指动?了动?,忽然近身握住沈沅嘉的下颌,细腻的触感让他有些心?神恍惚,不?过一瞬,他就咬牙切齿起来,“沈沅嘉,你在孤身上下了什么毒药?”为何自己一碰到她就不?太对劲呢?
沈沅嘉一愣,慌忙辩解道:“殿下,臣女冤枉。”只不?过心?中疑惑,难道今日陆筵回去后中毒了?
她顾不?得此刻陆筵的怒意,伸手握住陆筵的手,本以为陆筵此刻还在生气,手上的力?道肯定是?极大的,没料到自己轻轻松松就将他的手拿了下来,她跪坐在锦被上,担忧道:“殿下您中毒了?”
陆筵手指僵硬,盯着手腕上纤细白皙的手,他抬头,盯着沈沅嘉半天,见她眼中的担忧不?似作假,他指尖动?了动
?,不?是?她下的毒。
复又皱眉,最近眼疾越来越严重了,居然有这么多并发症……
他想通之后,便不?再为难沈沅嘉。
“沈沅嘉,深夜看见孤你为何不?怕?”陆筵不?解,一般的闺阁小姐若是?遇见这种事,恨不?得喊破喉咙,眼前的女子似乎镇静得有些过分了。
沈沅嘉心?虚地别开眼,心?中暗道,她巴不?得他多来找她几?次,让她有机会引诱他呢。而且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眼前的人表情虽然阴鸷凶恶,但是?心?底却没有伤害她的意思。
她眼神闪躲,不?答反问,“臣女为何要怕?殿下是?来杀我的吗?”
陆筵“啊”了一声,慵懒地靠在床柱上,手中把玩着夜明珠,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怎知孤不?杀你?”
沈沅嘉看他全身疏朗,姿态格外闲适,垂了眼,这不?明摆着吗?
不?过她也?没有这般放肆,抿唇道:“殿下英明神武,不?是?滥杀无辜之人,若是?觉得臣女今日知晓了您的秘密,上完药,不?,上药之前,在臣女踏入六楼的大门时,您就会杀了臣女,何故等到现?在?”
陆筵轻嗤了一下,马屁精!
明明最厌恶别人的阿谀奉承,此刻不?知为何,心?底却有些雀跃。他想到来此的意图,于是?他随手将那颗夜明珠扔在锦被上,手指触碰到袖中的锦缎,刚要扯出,目光就落在女子清滟的脸上。鬼使神差的,他缩回了手,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沈沅嘉见他一副想要久待的模样,有些困惑,主动?问道:“殿下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陆筵掀开眼皮,“无事就不?能来找你?”
沈沅嘉被他语气中的理所当然惊了一下,有些纳罕,自己何时与?他是?这般亲密随意的关?系了?
不?过陆筵对她的态度让她有些欣喜,想来是?自己今日替他包扎伤口让他感动?了吧?
想来陆筵也?不?是?那般传言中的铁石心?肠吧?自己今晚不?是?更应该抓紧机会和他拉近距离呀!
她拥着被子,坐了起来,
她刚刚已经小小的睡了一觉,此时也?没有困意,头发披散在身后,清丽又妩媚。
“那殿下要陪我说说话吗?”
陆筵明显一愣,不?由自主又想起赵江海的话,女子对于喜欢的人总是?格外耐心?又细致。如?此想着,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想聊什么?”
说完,他就沉下了眉眼,自己来这里是?闲聊的吗?
“殿下真?的愿意同我说话?”沈沅嘉的眼瞳中迸出明亮的光,她喜出望外,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