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也是,干啥凑热闹断了关系?要不然我也能知道他们家后来咋那么多钱。”关小竹烦躁地抓着脑袋。
关平安缓缓地吐出一口气。那该死的上辈子,她爹娘到底受了多大委屈?该死,你们这些人都该死!
里屋,关小竹放下脑袋上的手,握紧了拳头,低头看着黄纸,“哼……等着,我关小竹今日再次发誓,不管上一辈子还是这辈子,所有对不起我的那些小人,总有一天我会一一回报。”
关平安“看着”那一张黄纸,瞳孔缩了缩。
关小竹咬牙切齿地发誓完毕,再次嘟嘟囔囔地将所以“小人”挨个诅咒一遍,尤其是关有寿这个三叔。
最没良心,见死不救!
上辈子就因为马振中成了村长,他就砸了老鼻子的钱捐给屯里,现在亲侄女想上学却不拉把手。
还有关有全这个老叔。
最不是东西。
上学花的都是伙里的钱,如今就一个里外屋,晚上花点时间教教亲侄女都不肯,白瞎了她这几天帮着干家务。
关小竹一边嘟嘟囔囔着,一边再次小心翼翼地折好黄纸。
突然……响起木头“咔嚓咔嚓”的声音。
关小竹抬头一看,屋顶的椽子“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她立即往里一窜,往棉跺一缩,“救命啊!”
就这一眨眼功夫,西北两面的两堵墙“哗啦啦地”地轰然而倒,也遮住了她呐喊的声音……
后院的一颗枣树上,此刻站着一道小身影,正黑着小脸盯着东屋,眼里闪过丝丝的担忧。
墙倒的声音响起时,已受过一次惊吓的马杜鹃立即大喝一声,“快,快,快抱咱儿子先出去。”
说着,挺着大肚子的她已经一个骨碌扯开炕琴的柜门,抽出个包裹皮就立即下了炕,顾不上穿鞋,空出的一只手拽着棉被。
于此同时,跳下炕的关有全抱着昏昏欲睡的儿子,一口气吹灭油灯,扯过媳妇,立即往外冲。
因某人有心放水,加上顶上檩条还能支撑住外屋地,马杜鹃倒是紧跟着自家男人身后,拖着棉被安全撤到院子。
树上的关平安见到出来的孕妇孩子,顿时松了口气,小脚丫一点,从树的另一面悄然跃下一个闪身,出了后院。
而此时此刻,西屋的椽子纷纷砸落,连带着屋顶的茅草也飘飘然然地落到炕上、落在油灯上……
关有全紧抱着儿子,扯着媳妇连连后退,“快,走快点。”
马杜鹃扭头望想西屋窗口,里面还亮着火光,她暗道不好。
“ao!”关有全也发现了这一点,“你看好儿子,趁火还没烧起来,我得回屋抢些东西出来。”
关有全说完,见一家人已经退到安全地方,放下儿子就要冲进去东屋搬东西,却被马杜鹃踢了一脚,也被她死死抱住。
“壮壮快拉住你爹。”
小壮壮兴奋地嚷着,“火,好玩。”
感情这小家伙丝毫不止危险。
关有全急得只跺脚,“快放开我。”
“值钱的东西我都拿出来了。”气得马杜鹃狠狠地掐了他一把,“不要命了!快来人啊,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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