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思年却没有停住嘴巴,拽着周钰边走边叭叭说个不停,“陛下大婚,这可是举国同庆的大喜事,必须得提早置办起来,就只是前期的各种礼数,起码也要准备一年的时间,一般的皇亲国戚大婚,也得需要半年时间来筹备,再长一年的可能要一年,所以你得给我透个底儿,你与陛下的大婚……”
    “关大人,这件事暂且急不得。”周钰赶忙劝阻,“目前陛下还没有松口,想来陛下定下来之后,定会提前告知礼部的。”
    “这样啊。”关思年有些失落,现在门朝文武可都盯着陛下的后宫呢。
    如今好不容易得知陛下看中了周钰,不少老臣都松了一口气。
    至于嫉妒,那倒不至于,周钰的能力和品行,他们这群老臣都看的一清二楚,最是正派不过了。
    自己家的那些儿子,真的比不得他。
    陛下又不瞎,孰优孰劣,不是一目了然吗?
    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
    就算是寻常姑娘选夫家,那也是看对方的人品。
    周钰在这些老臣心里是最最合适不过的了,之前没想法,如今得知陛下看中他,那还有什么可反对的?
    说的好像你反对了有用似的。
    说的好像你反对了陛下还能看中他们这群老橘皮似的。
    还不如由着陛下的心意来。
    陛下高兴了,他们群臣自然也能少受些训斥。
    至于说能够轻松些,这不敢想。
    只要陛下日后不再那般严厉的申斥他们,就已经知足了。
    女帝的威严太过强盛,他们扛不住。
    周钰望着兴奋的关大人,想到关大人知道了,其他的大人应该也很快就能知道。
    若是不能成为陛下唯一的男人,他可就贻笑大方了。
    况且,周钰也没有娶别的女人的打算。
    世上只有一个谢琅!
    她没有非君不嫁,可自己却非卿不娶。
    回到衙门里,几名新提拔上来的官员看到他,纷纷拱手道喜。
    周钰也没含糊,笑着和对方道谢。
    这里面的新晋官员,都是盛京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用起来很省心省力,个人能力出众。
    最开始可能有些生疏,熟悉了流程之后,他们不比那些围观数十载的老臣差,欠缺的只是一点点的经验。
    至于为官之道,在女帝的带领下,老旧思想的为官之道都已经不管用了。
    以前做官站队是为了在官场更畅通的晋升,而现在想要晋升,拿出政绩你就能升上来。
    没有政绩,即便是你投靠在亲王门下,也是枉然。
    这世上,恐怕没人能辖制的住女帝。
    也因为如此,朝廷现在可谓是空前的清明勤恳。
    这种女子,只要是心态端正的男子,都会喜欢,除非是那种自卑狭隘的看不得妻子比他强的男子,才会敬而远之。
    锦衣卫,思言之得知这个消息,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嫉妒这种情绪并没有,他甚至希望陛下能早些遇到能厮守终生的人。
    而周钰的为人,思言之心知肚明,毕竟锦衣卫指挥使可不是白坐的。
    可心里难免还是有些失落,说不清道不明的。
    “大人,下面秘密送来的文书。”外面,天一进来将一叠文书放到思言之面前。
    他白皙莹润的手指捻起一封信,打开来后,看到上面的信息,随手搁置在旁边,之后查看下一封。
    看完之后,他抬头对天一道:“让下面的人秘密潜入禹州,暗中查探禹州府的官僚,是否如信中所言,玩忽懈怠,草菅人命,一旦证据属实,将资料递交刑部。”
    “是!”天一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若是消息不属实,那么民告官属于诬陷,举报人也会受到相应的惩罚,这些大周新律里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如同此类的民告官的检举信极少见到,一旦递呈到思言之面前,基本就是证据确凿了。
    禹州府是西楚境内,路途遥远,那边并未设立监察司,所以这些检举信都送到了京城。
    一点设立监察司,锦衣卫这边就会调派人手过去坐镇,这些检举信也就不会出现在思言之面前。
    有锦衣卫坐镇的地方,还没有地方官府敢玩忽懈怠的情况。
    毕竟锦衣卫隶属于皇帝,是朝廷独立的衙门,他们可以配合刑部与大理寺,但是这两个衙门却没权利直接统辖他们,即便是刑部尚书蔺景玉也不行。
    倒是宰相大人可以从中调派,可调派的权利也有限。
    一旦脱离监察地方官僚罪证的其他目的,上奏到陛下面前,即便是宰相苏颍也不能脱身。
    满朝文武都知道,锦衣卫指挥使思言之只效命陛下,而且锦衣卫的职责就是监察天下白官,即便是朝廷命官,也得恭敬三分。
    当然,只要你没有做错事,锦衣卫在你这边,就只是同僚衙署,没有什么可惧怕的。
    长安城作为大周国度,是锦衣卫的总衙署,其他的州府,其中原大周十六府已经设立了监察司,监管各地官僚。
    而西楚和北凉的国土收拢没多久,很多事情还没有落到实处,所以就需要锦衣卫下属多到处走动了。
    这里的人之前几乎都是见不得光的杀手,如今也算是人尽其用。
    “爹爹,吃肉肉。”中午饭桌上,粉雕玉琢的小家伙抓起一块肉送到思言之嘴边。
    他含笑吃下去,“雍儿,你可知爹爹是没势的阉人?”
    小家伙看着思言之,懵懂的摇头,“雍儿不知道。”
    这孩子被思言之取了大名儿,思齐雍,因年纪不够,并没有取字,需要等到这孩子二十岁及冠时,再给他赐字。
    在他头上揉了揉,思言之笑道:“日后你会知道的,那时你若是觉得爹爹给你丢人,你可以离开爹爹。”
    小家伙却一把抱住思言之,小脑袋在他怀里摇晃的跟拨浪鼓似的,“雍儿不离开爹爹,雍儿要一直和爹爹在一起,雍儿喜欢爹爹。”
    “好!”这孩子才多大,就说这种话,日后如何,日后再说吧。
    即便他终有一日会离开,至少现在不是父子的父子俩相处的很愉快,回到府邸的时候,看到这么可爱懂事的孩子,思言之也不会觉得孤单。
    他只是想为思家留个后,不至于在他这里断了根。
    “雍儿真的不会离开爹爹的。”不满四岁的小家伙,说话也算是利索了,只是仗着思言之对他宠爱,有时候会撒娇。
    偶尔也会闹闹小脾气,终究是无伤大雅,都在思言之可包容的范围内。
    思言之想着,过两年就送他去学校里读书,他终究无法陪着这个孩子一辈子,还是要让他自己立起来才行。
    在大点,就带他会祖居看看,给爹娘磕个头,让这孩子入思家族谱。
    至于在往上的思家,思言之并不打算去找寻,父母已经不在了,最惨烈的岁月他也熬过来了,如今只需要守着这个孩子,为陛下尽心竭力,余生足矣。
    ------题外话------
    合成一更了。
    晚安仙女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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