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亮犹豫了片刻,反问暌离:“你的那个宝贝香,从来没有失手过吗?”
暌离略感诧异,不知道赵亮为何会问这个问题,有些茫然道:“在我印象中未曾失手过。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如果对方是武学高手,又有心防范的话只需要短时间内闭住呼吸,便不会轻易着道儿。”暌离好像明白些什么,问赵亮:“妮妹,你担心对方刚才使诈?”
赵亮眉头紧锁,沉声道:“没错,我确实感到有些不踏实,因为今晚的营救行动实在是太顺利了。咱俩轻而易举便找到并救下了褒富和申公子,显得对方的谋算如同儿戏一般。尤其是那个申屠隐木,这么重要的一个角色,却始终没有在咱们面前露出行藏,他会不会是从一开始就躲在暗处紧紧盯着我们呢?”
听赵亮这么说,暌离立时感到后脊梁有些发麻,正欲说话,忽听门口有人冷哼了一声。屋里的四个人都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大吃一惊,同时望向洞开的柴门。
在柴房的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仿佛鬼魅般堵住了唯一的去路。
“申屠隐木!”申长烈第一个反应过来,对着那位不速之客怒喝道:“你好大的胆子,想造反吗?!”
申屠隐木并没有答话,而是冷冰冰的盯着赵亮,嘴角边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嘿嘿,今夜你死定了。”暌离闻言上前一步,挡在了申屠隐木和赵亮之间,暗暗运功,准备随时格挡对方的杀招。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轻轻的拊掌之声,申屠隐木微微侧身,给后面的人让开通道。申左兰拍着手,神态悠闲的来到众人跟前。他的脸上挂着胜券在握的微笑,眼神中还有几分不加掩饰的嘲讽。
“大将军,你好啊。”
不待赵亮开口,申长烈抢先怒道:“左兰,今晚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申左兰不慌不忙的笑笑:“长烈,你先别着急,等一会儿你就知道我在做什么了。”他稍微顿了顿,又对赵亮说:“大将军,看来这所有人里面还是数你最机智,第一个发现情况有异。不过很可惜,察觉的太晚了。”
赵亮心中暗骂一句,问道:“申大夫,你是何时发现我们的?”
“哈哈哈,还用发现吗?太可笑了。”申左兰语带戏弄之意:“褒富将军无故被擒,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你们要跑来暗中探听消息。而且大将军和暌离先生都是高手,自然多半会亲自出马啦。侯爷派人在前院监视,想必逃不过大将军的法眼,但是我师兄躲在屋后的树顶上,怕是你们就难以察觉了吧。”
看着暌离一脸恼怒神色,申左兰笑得更开心了,接着道:“我故意叫嫪桀到我房间,问他把长烈和褒富藏在哪里,就是说给你们听的。到后来暌离先生偷偷释放毒烟,师兄便暗中提醒我防备。所以,被迷倒的只有嫪桀而已。你们现在自己闯入嫪将军的房舍,找到长烈公子和褒富将军,那么这场大戏就可以顺利收尾了。”
“收什么尾?”暌离、申长烈和褒富异口同声的问道。
赵亮冷笑了一下,替申左兰回答:“我想,申大夫所谓的收尾,应该就是将我们连同嫪桀一并杀掉,然后再告诉申侯这样一个故事:我和暌离暗中发现长烈公子与嫪将军勾结,合谋绑架了褒富,并将人藏在此处,于是趁夜出手营救。在抢人的过程中,我们杀害了申长烈和嫪桀等人,之后申屠隐木率兵及时赶到,又将我们几个凶手当场击毙。如此一来,杀子之仇加上屠戮御使之罪,就逼得申侯不得不下决心起兵反周了,对吗?”
“哈哈哈,聪明,聪明!”申左兰抚掌大笑:“要不说还是大将军机智呢,转眼间就想明白了左兰的计策。说的没错,今晚这个局正是为了达到大将军所说的效果。目前此地除了我和师兄外,还有大批高手死士团团围困,你们这回是插翅难逃。不如这样,诸位乖乖配合,我让你们走的痛快些,可好?”
“你这个狼子野心的王八蛋!”申长烈突然怒吼一声,猛的扑向申左兰,显然是打算擒贼先擒王,一上来就制住主谋,以便借机脱困。
没想到,申左兰对于长烈的攻势毫不惊惧,稳稳当当的上下格挡,刹那间连续交手十几个回合,丝毫不落下风。与此同时,守在门口的申屠隐木也忽然晃动身形,迎上正朝自己杀来的暌离。一时间,狭窄的柴房门口,四个高手混战在一起,拳风凌冽、凶险异常。
赵亮和褒富被四人激烈的打斗逼得不住后退,有心上去帮忙却是力有未逮。褒富慌里慌张的问赵亮道:“大将军,咱们该怎么办呀?”
现在是生死关头,万万不能乱了阵脚。赵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然后对褒富命令道:“你赶紧把干草收拢在一起,快!”事关小命安危,褒富表现得异常灵敏,仿佛一只野猫般弹射了出去,七手八脚的将柴房内的干草堆积起来。
赵亮一边盯着被对方逼得步步后退的暌离和申长烈,一边继续指示褒富:“脱裤子,往上面撒尿!”
“啊?哦,好的。”褒富不敢多耽误工夫,赶紧拉开裤子往草堆上浇水。也可能是因为被劫持的时间久了,一直没顾上方便,所以褒富这泡尿真是储量丰富,哗哗哗的放个不停,约么二十几个弹指的功夫后方才罢休。
褒富心满意足的提提裤子,还没来得及喊声“舒服”,就听见赵亮又喊道:“用手把尿湿的草堆搅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