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切,你好歹也给这个快死的废物留下一口肉吧,你就留了一根骨头,他又不是狗,怎么啃的下?”
忽然一声粗犷猖狂的嬉笑声自蜂室入口处响起,随后两道魁梧的荒民青年,一手持矛,一手抓着一根兽骨,迈入蜂室,两者在踏入之后,都毫不掩饰,极为贪婪地四处打量着这间颇为豪华的蜂室,好似这间祖庭之内极为珍贵的内部蜂室即将属于他们。
两道魁梧荒民之中,名为荒切的青年,收回贪婪的目光,不屑地看向床上躺着的受伤荒民,将手中没有一丝肉渣的骨头随意地丢下,开口道:
“我现在是既希望这个废物早点死,这样就可争夺这处蜂室,同时又不希望他死的太快,否则如何每天吃着这双份的兽肉呢,作为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每天为你送吃食的任务理应交由我,对吧,荒岩?”
沙哑猖狂的声音落下,紧接着就是两道癫狂的狞笑,而下方平躺着的受伤青年荒民却紧闭着双眼,没有睁开,只是掐入掌心肉内的指甲,蕴含着他并不平静。
随后半刻钟之内,整个的蜂室之内充斥着污言秽语以及踢打之声,随后两位荒民才一脸不甘地走出蜂室,只留从床上被拖下在地的荒岩。
荒岩睁开眼眸,目光无神地看着面前掉落于地的兽骨,被荒切二人轮番舔舐过的兽骨光滑如镜,其上没有任何一点碎肉和血丝,但是这对于他而言,这是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本来如此重伤之下,哪怕以荒民如此强悍的身躯,也必死无疑,但是王井在扎出那一矛之前,给他了喂了一瓶生命药水,因此他才能活到现在。
但是此时,长时间滴水未进,以及吃不到任何食物,他的灵魂之火已经开始逐渐熄灭,因此他需要进食,他要活下去。
荒岩极为艰难地一点一点挪动着自己右臂,试图抓住不远处的兽骨,小时候在蛮族时,蛮族祭司会教授丛林内生存知识,曾言南蛮荒兽之中,会有极少数的蛮兽,会将一部分精华储存于骨头之内,增强爆发力和杀伤力,因此荒言要赌,赌这一线生机。
但是光光将兽骨抓回嘴边都已经消耗了他全身的气力,而想要赌这兽骨内有精华,就必须咬碎兽骨,这对于此时的荒岩而言,是横栏在面前的一道天谴。
荒岩张开嘴,用荒民本就尖锐的牙齿,狠狠咬住兽骨,并且向下发力,但是坚硬的兽骨纹丝不动,他继续发力,甚至传出了一声声呜咽,但是依旧无法咬碎。
随后荒岩将头狠狠地撞向蜂室的墙壁,企图用此来增加咬合力,一下,二下,十下,年轻的荒民整个脑袋和牙齿全部向外涌出鲜血。
终于,咔嚓一声,荒岩停下了动作,因为嘴里的骨头碎裂了,同时碎裂的还有他的半边牙齿。
一股满是腥味的液体,混合着血水灌入他的嘴巴,荒岩知道,他暂时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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