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有的底气,在晋廷深厚底蕴和强大实力面前,已经完全被瓦解。
“公主近身侍女,为何也不能去?”
看着远去的辇轿,胡主事漫不经心答道“宫中自有更好的侍女!”
“为何公主不走正门?却从旁边侧门进入?难道你们羞辱我大匈奴?”于黎希气急败坏。
别的他都能忍,这种明显的“羞辱”,他又如何能忍得住。
“中门是给皇上走的,只有皇后大婚,才能从承天门抬进去!”胡主事一脸不耐烦。
虽然心中不满,但晋人的规矩就是这么多,于黎希还能说什么呢?
“你们跟我走,自然安顿你们的地方!”胡主事沉声道。
…………
百多里外的某县衙,赵延洵高坐大堂上首,头顶上悬着“明镜高悬”的匾额。
在他面前,此刻跪着大批官员,其中还有郡级高官。
毫无疑问,此番暗访,赵延洵发现了“情况”。
这情况很简单,县衙的书吏和士绅一起,做了假账隐瞒了几百亩土地。
此刻,跪在前面的知县在颤抖,他算是被手下小吏给坑了。
知县恨小吏,上司们则在恨他。
尤其是藩臬二司的长官,对这知县更是恨之入骨。
大半年来,这两位殚精竭虑,统筹大局主持清查,本都快完美收官了,哪知却出了这档子事。
“朕只出来几天,不过随便走了几个地方,就发现了这样的事……你们可真是给朕惊喜!”
皇帝语气平静,可这明显的指责之言,却让众人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若是朕多在外面转几天,又会发现多少事故?”
这个时候,本该有人出来认罪,可赵延洵那慑人的威严,让现场众人连话都说不出来。
“说什么为君分忧,愿赴刀山火海,你们呐……可真是让朕失望!”说到这里,众人已被吓得脸色大变。
出事的这名知县,因为太过害怕和紧张的缘故,顷刻间竟晕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赵延洵心情更差了,呵斥道“拖出去!”
“按察使……”
被点到名,京畿按察使赵景新连忙答道“臣在!”
“这件案子,你来严查!”
听到是查案,等于说自己没事了,赵景新顿时松了口气。
“臣领旨!”
赵延洵接着说道“至于这位知县,驭下不严,深负皇恩,着革职流西北!”
仅一个驭下不严,就要被革职流放,这样的处置确实太严厉。
若是以为朝代,此举必定引起大规模辞职抗议,但赵延洵的时代无人敢这样做。
辞职等于胁迫,那就是忤逆之罪,一样是抄家流放的下场。
此刻,大堂内噤若寒蝉。
“再给你们三个月时间,到时候朕会派禁军深入各地,抽查田亩清查事宜!”
“若再有隐匿不报者,隐匿者与地方官,皆斩!”
动用禁军搞抽查,发现问题当事人皆斩,这一手段简直无解。
为了项上人头,官员们必须认真做事,会主动定下严苛标准完成任务。
毕竟,再要是出事,脑袋可都保不住了。
这一刻,他们又有些羡慕被革职的张知县,至少这厮把命给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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