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渟一身黑色铠甲,手和脸都被血染红了,手中长剑还在滴血,
巍然屹立在距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两只眼睛如狼似虎的盯着宗正廷,
好像随时都要将人剥皮抽筋一般。
宗正廷凉薄的笑了起来,“看来传闻非虚,
你还真是恨不得把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捧在掌心啊!
不过,到了这个地步,你以为我还会怕你的威胁?
你知不知道,我之所以等你出现,就是为了让你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从你眼前消失的?”
温婉背对着宗正廷,看不到他的神情,
却能清晰的感受到身后之人的颤栗和愤怒,
她有写明白,官兵剿匪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情,
宗正廷即便不想被剿灭,直接反抗就是,何以如此愤怒,
竟然要如此大费周章的折磨自己,她甚至想过要不要让系统帮忙,
没想到站在几步之外的谢渊渟却替她解了惑。
谢渊渟说,“你可以不把本将军的话当回事,
但是武安侯府你也不当回事吗?
你视若亲姐的秦挽裳你也不在意?”
温婉还没弄清楚宗正廷这悍匪跟秦挽裳有什么关系,就只觉得脖子一紧,
瞬间呼吸都困难了。
却听身后的宗正廷难掩紧张的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二姐怎么了,你不许动她,我警告你谢渊渟,你敢动我二姐,
我杀你全家!”
歇斯底里的吼声震的温婉头疼,却是惊的什么都忘了,
只剩下一脑门儿的问号?
“谁是谁二姐?
宗正廷视谁为亲姐来着,她怎么就听不懂了?”
茫茫然在,谢渊渟又开口了,“放了她,我还可以保你见秦挽裳一面,
否则,我保证你既见不到秦挽裳,也没机会杀我全家!”
听到可以见秦挽裳,宗正廷的态度果然动摇了,
可还是警惕的道“我二姐远在京都,又身在皇宫之中,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呵”宗正廷话落,温婉就冷笑出声,“宫中又如何,
区区一个见不得光的医女,又不是什么正经的娘娘,有什么不能见的?
还真以为傅恒有多重视你那姐姐啊!”
短短一句话,却是每个字眼都充满了对秦挽裳的蔑视和不屑,
宗正廷立刻激动不已,撕着温婉的头发发疯似的怒吼,
“闭嘴!
你这个心狠手辣的臭女人,我二姐是陛下亲封的太医,
当朝女眷中的第一人,你不许污蔑我二姐!”
那语气,竟像是个被人说自己的玩具不好看的小孩子一般,充满了无能的愤怒和幼稚。
全然不复之前深沉阴险的模样,
温婉深感此人对秦挽裳的重视,口中继续道“狗屁医女,
哪家的医女跟主子黏黏糊糊不清不楚的,还和自己的女主人拈酸吃醋,
你以为宫里的那些娘娘都是闲的没事干了,
放着中宫皇后不去斗,反而去欺负她一个小小的医女?”
温婉这话说的看似前言不搭后语,却极易引人误会,
宗正廷顿时恼羞成怒,松开掐着温婉喉咙的手就撕扯起来,
谢渊渟趁机上前,意图救下温婉,
不料宗正廷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猛地回过头来,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来,
温婉只觉得心头微凉,而后就见谢渊渟身后一支暗箭袭来,
“将军!”
“快躲开!”
随着将士们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三道身影同时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呼啸的风声裹挟着宗正廷疯狂的笑声,
“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与我二姐作对,
临死之前能为侯府报仇,还帮她除了你们两个劲敌,
也不枉我顶着那废物的连过活这十几年了!
都给我死吧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响彻山崖上下,
温婉耳中却只有谢渊渟的闷哼声,
她从来都相信自己的判断,这一刻却由衷的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哗啦啦的声音紧贴着骨血传进大脑中,
脑海里响起系统的声音,“这里的树藤直通山崖下,你别胡乱挣扎,
顺着藤蔓下去,别害怕,没事的。”
机械的声音响起,温婉却没有得到丝毫的安慰,
她甚至忘了自己不再依赖系统的决心,慌忙道“我不怕,你帮我看看谢渊渟在哪里,他是不是中箭了?”
那闷哼声一直在脑海中回响,
温婉自知眼下应该抓紧时间自救,却死活集中不了注意力,急的直想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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