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已然是一副随时要走的样子。
温婉有些不舍,“真的必须现在就走吗?”
鬼手红衣一张近乎妖孽的脸上浮现丝丝柔情,却是坚定的点头,
“必须要走。”
温婉瞬间眼眶泛红,哑声道“那你等等。”
说着转身跑了出去。
谢渊渟脑海里满是温婉泛红的眼眶,和强忍着不哭的样子,
有些心疼的道“也不知道她如何与您能结了缘,
之前在江州遇见你的那天晚上,高兴的在平湖秋月的凉亭顶上坐了一夜,
知道您找到孟相后,自酌自饮,喝醉后抱着我又哭又笑的,
我甚至觉得她对秋姨,都没有对您这般依赖。”
鬼手红衣温柔的笑着,“我终归不能陪她一辈子的,若是心疼,就生生世世的守着她,
迟早有一天,她心里想的念的,最牵挂的,都会是你。”
被鬼手红衣看穿自己的小心思,谢渊渟难得有点尴尬,
微窘道“让夫人见笑了,晚辈定铭记夫人教训。”
生生世世,谢渊渟一直觉得这是个虚妄的词,但因为温婉,他却是有些向往了。
温婉回来的很快,手里抱了一个半大不小的锦盒,步履匆匆跑到鬼手红衣面前,
“这是我学会制衣后,亲手用良人锦做的两身衣服,
给你和师公一人一套,就当是补偿的新婚贺礼了,替我给师公带声好,
好叫他知道,还有我这么个徒儿,
华姝还有事情要处理,我就不送您了。”
温婉脸上在笑,可眼里分明还含着泪,鬼手红衣抬手米摸了摸她的发顶,
咬咬牙大踏步的走了。
温婉看着鬼手红衣离开的背影怅然若失,
那是她的师父,也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知道她重生过的人,
有她在,即便两个人绝口不提重生之事,温婉也打从心底里觉得心安,
她一走,有些秘密,温婉便只能自己一个人藏着了。
肩膀上多了一份温暖的触感,是谢渊渟靠了过来,他也不说什么,就那样静静的站着,
温婉那颗呼呼漏风的心忽然就填满了。
吸了吸鼻子,回头对苏氏道“苏姐姐,师父叮嘱你如何照顾绾绾了吧?”
苏氏忙不迭点头,“红衣服人叮嘱的很仔细,我都一一记下了。”
苏氏很多时候都活的很通透,见温婉红着眼眶,也不安慰,
只道“听说玄中出了事,
我让人给准备了膳食,你和二弟过来吃点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温婉默默点头,依言用了膳,背着苏氏叫人准备的行囊上了路。
雪天太冷,两个人去玄中的路上没骑马,坐在马车里打开行囊,
除了一双兔毛手套外全是零嘴,温婉看着满桌子的零嘴哭笑不得,
“苏姐姐这是真把我当成绾绾了吧,还拿零嘴哄我呢?”
“也不知道是谁看着师父要走就红着眼睛扁着嘴要哭,大嫂可不得当小孩子来哄吗?”
谢渊渟说着,拆了一颗话梅糖递到温婉嘴边,
“不要辜负了大嫂一片心意,来,尝尝看,
忽略受欢迎的年龄层,这些小零嘴还是挺好吃的。”
温婉啊呜一口将话梅叼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瞬间溢满了口腔,
不得不承认,谢渊渟说的没错,是挺好吃的。
谢渊渟在玄中的大本营在西固,乘车赶过去要好几日,
堪堪到西固时,元英禀报了一个不痛不痒的消息,“主子,大小姐,
京都来的情报,太皇太后薨了。”
陌生的称呼传进耳中,温婉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就听谢渊渟道“傅轩才遇刺身亡,
太皇太后在这个时候薨逝,怕不是巧合吧?”
傅轩和太皇太后毕竟不同,傅轩是孽臣,即便遇刺身亡,也无人会在意,
可太皇太后是傅恒名义上的祖母,傅恒若是连她都杀,那可就是不忠不孝之人。
温婉失笑,“在这种时候拿太皇太后来给傅恒泼脏水,
看来,傅恒得罪的,还不止我们啊?”
“依我看,逍遥王之死究竟是怎么回事,恐怕也要重新核实一下了!”
明面上对垒的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平日里藏在暗处,
冷不丁冒出来给人一下又缩回去的那些人,
这种不清楚对方是敌是友的感觉,真的太糟糕了。
虽是如此,温婉要对付傅恒和谢渊渟的决心还是没变,
尤其是看到一片狼藉的玄中大地后,收拾傅恒的决心更加坚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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