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人世家的湛澄,一马当先,直言不讳“鱼公子既已退让,世子何必欺人太甚?!”
首辅家略有城府的公子鹿鸣,将粗鲁的湛澄拖到身后,敛衽施礼,补救道“世子息怒。今晨一事,本是一场误会;祭酒处置公正,每家各打五十;况,鱼公子刚刚也已经请罪告求;同窗一场,还望世子殿下大度、宽宥则个。”
谈傲根本不鸟他们,只是不屑地嗤笑一声,对着公输鱼,说“行啊公输鱼,这么快就招募到爪牙了?这是打算要围殴本世子吗?尽管放马过来!告诉你,本世子心宽能容,胃口大得很!不管你出何花招,本世子全都能吞得下!”
随即,世子护卫们全都围上前来。
而湛澄鹿鸣等人挡护着公输鱼,也是并不退让。
双方虎视眈眈、磨刀霍霍,眼看着,一场大战在即。
“也罢!”公输鱼突然喊了一声,牵引着众人的视线,不慌不忙地拨开挡护于她的湛澄鹿鸣等人,走到最前面,一改刚才求饶的姿态,直面谈傲,悲壮豪言道,“既然世子不依不饶、苦苦相逼,那我也无须再顾及脸面、隐忍退让!索性,就将今晚隐秘之事,摊开了,说与祭酒和大家知晓!”
隐秘之事?闻此言,众人全都好奇地瞪大了眼睛,紧盯着公输鱼。
向辰子斜着眉角,眼神里也带着几分好奇。
公输鱼一脸慷慨地陈词道“适才在厢房里,学生正打算休息,忽然有人来敲窗户;学生打开窗子一看,竟是世子与他的四名护卫。世子说,学生早上招惹到了他,以后就别想在国子寺里能有好日子过,除非,利用公输家的机巧之道,为他开锁,助他进藏贤阁偷书!”
偷书?!众人齐齐转头,一道道犀利的质问目光全都射向谈傲。
谈傲嘴角抖了抖,笑了“公输鱼,你想要诬赖本世子,最好也先打听打听。这里谁人不知,本世子对中原这些文绉绉的书,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又岂会偷书?真是笑话!”
言之有理。众人的目光携了疑虑,再投回到公输鱼身上。
公输鱼不紧不慢地应道“中原这些文绉绉的书,世子当然是不感兴趣;世子感兴趣的是,祭酒大人私藏于这阁中的一张不开放给任何人看的图!”
祭酒私藏?!数条审谳的视线调了个方向,复又转去了向辰子那边。
嗯?一直坐于旁边看热闹的向辰子,本还悠闲地以脂玉滚碾着颊,惊闻火头竟是烧到了自己身上,不由地柳眉一蹙,问道“我私藏的图?何图呀?”
“这个,学生并不知晓,只是世子如是说而已。故,学生迫于世子淫威,不得不随他来到藏贤阁,替他开了下面的门锁。世子带人于阁中一通翻找,竟是真的找到了他想要的图。学生委曲求全,本以为可以就此息事宁人,不想,尽管已经百般配合,世子还是对学生下了狠手,一掌就将学生打晕;待学生再醒来时,世子便已带着祭酒与众人赶来围堵;学生方知此乃构陷之局。还望祭酒明察!”
言毕,公输鱼叠手献礼。
原来如此。众人连连颔首,皆是一副“合情合理”的认可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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