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也无谓再欲盖弥彰地隐瞒了。成玦释然一笑,“没错,本王想要控制的,正是宫中灯翕。此事确有风险。你,可是怕了?”
怕?嘁!公输鱼不以为意地一翘唇角,“怕不怕的先搁到后面再说。既然殿下是要改造宫中灯翕,料想必是为了不能得见于人的隐秘之事,那此般改造就只能使用不会留下痕迹的特殊材料与特殊手法,如此,这造价,可就不菲了。”
“这个你大可放心。改造用度,任由你开,且事成之后,另有重赏。”
“如此甚好,那小人便先行谢过殿下赏了。”公输鱼一礼,盈盈而笑,“不过,此事总归是要承担不小的风险,小人可否跟殿下提一个条件?”
成玦莞尔。
——这小木匠猜到了我所谋之事在宫中,便应知是不可估量的危险,却不惊不慌不退不躲更不怕,而是抓住机会捞好处、提条件。此般心思行事,着实是不与常人同呀。
“有何条件,你且说来听听。”
“条件是,请殿下带小人入宫,由小人亲自为您改造宫中灯翕。”
成玦微颦,狐疑地看着公输鱼。
——这小木匠不肯教授改造灯翕之法,竟是要求入宫亲自去改造!
“擅入宫闱,不是小事。你要本王带你入宫,该不会是另有图谋吧?”
公输鱼微笑,直面成玦的审视。
“擅入宫闱,不是小事。改造宫灯,更非小事。小人不问殿下为何要控制宫中灯翕,也请殿下莫问小人为何要入宫。”
公输鱼这话虽是说得语气平和,却隐隐透着威胁之意。
成玦倾身,慢慢贴近公输鱼的耳侧,“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同意?”
他清浅呢喃而不失厚度的声线,如倒流之川,于崖下暗涌中激发出直上百丈的不可抵挡之势。
公输鱼迎着那激涌之势,不避不让,轻轻回到,“就凭你杀不了我。何不就此合作?我可助你成事。”
月亮升至天中,四周暗影起伏,花木婆娑,飒飒有声。
就在对立于月下的两个修长身姿打下来的影子里,恍惚盘旋出两条蛇形,正在交颈缠绕,试探着、较量着、挣扎着……
硬不过三秒的公输鱼马上又软了下来,笑谄道“小人知道,过往诸多巧合纠葛,可能令殿下对小人有所误会,但请殿下相信,小人绝对无意妨碍殿下所谋之事。为表诚意,小人在此献上一份礼物,请殿下笑纳。”
成玦垂目,就见公输鱼从袖中掏出一物,捧于掌中,双手奉上。
一块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