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这硬邦邦的话,濮阳随即带人转身离去。
哎?你……公输鱼凸鼓着憋满了气的两腮,竟是无言以对,也只得自顾地吐了这口气。濮阳说的没错,说到打击谈傲,当然少不了她的功劳。不过,此刻她忧心的并不是谈傲会不会介怀她给的打击,因为她知道,谈傲肩上扛着的远非是打击那么简单。
这一关,谈傲没那么容易能过。
从最早的梓归惨死,到后来的梓霖冒充假仓临,再到假仓临被揭穿,这些事看上去,件件相关、环环相连,却又总是无法顺畅地关连起来,其间有太多的疑问尚未得到证实,可梓归早亡,梓霖中毒神志不清,假仓临也已毙命,现在,唯一还扛着真相、独自承担的,便只有谈傲一人了。
此刻,谈傲会在哪里呢……
“开始。”
嗯?听到说话声,公输鱼转头看了看立于旁边的班九,随即眸色猛地一亮,惊嚷道“没错,‘开始’,就是开始,所有事情开始的地方,东跨院里的那间小厢房!传言中梓归被世子打死的地方。啊,猫兄,这也能被你想到!你午食吃了什么,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聪明了?!”
说完,公输鱼便忙不迭地蹿出了门去。
班九冷颜微垂静目,看了看旁边几案上摊开的那本《内功十法》,接着说刚刚没说完的话,“练功。”
——原来,班九说的是“开始练功。”这可是午食之前公输鱼答应过的今日午后的日程项目,不过很显然,早已被公输鱼忘干净了。
公输鱼说的没错,因为有了传闻中的“世子打死了梓归”,才有了梓霖的复仇、假仓临被囚,以及之后的诸多纠葛,一切的起始点,开始的地方,就在东跨院里的那间小厢房。
未阳慵散、懒懒偏离中天,打在那人背上,落影略显孤寂。
公输鱼到达东跨院时,果然看到谈傲正独自一人坐在那间小厢房外面。
与平日里或霸气无边、或嘻哈乐天的世子不同,此刻的谈傲神色黯然,微微低垂的浓睫下遮掩着不常见的忧伤。
昨日,公输鱼把一个忘恩负义举发世子的“白眼狼”角色演绎得人神共不耻、同唾弃,此刻再见谈傲,竟是还有点儿小小的不自在。
她想了想,并没有走过去与谈傲搭话,而是兀自走到小厢房门前,站定,手插袖中,一阵稀稀倏倏,竟是掏出了一只小香炉,放于地上,接着,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三支香。
点香、插香、敬香,念念有词,煞有其事。
这一番怪异的举动,成功吸引到了谈傲的注意。
“公输鱼,你在做什么?”
“哦,回世子。在下是要告诉梓归一声,杀他之人,已经被世子送去十八层地狱了,他大仇得报,可以放心去转世投胎了。”
谈傲的面色明显是先有一惊,转瞬便又收了惊色,不屑道“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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