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骗、威逼,都不成,公输鱼只得再次变换调整策略——装可怜、博同情。
“哎呀,没想到你竟如此有情有义,不辜负朋友,不出卖殿下,既如此,我又怎么会举发你让你被赐死呢?都聊到这份儿上了,我便实话告诉你吧。上次,我帮你杀宪骐,完全是出于义气、路见不平、心甘情愿为之。那般人渣,人人得而诛之,杀之乃我幸也。我早已做好了承担一切的准备,即便是因此误了大事,也绝不会于殿下面前将罪责推给你。至于这次,如你所言,殿下分派任务从来都是相互隔离保密的,我确实不知道你具体在做什么,只是猜测或许与再雎郡主有关。而我的任务也是与她有关,且因为之前你瞒着我向殿下禀报,搅乱了我的原定探查计划,致使我这边的调查无法继续进行下去。实在没办法了,我刚刚才出下策假意逼你,不过就是想从你这里套一点消息向殿下交差罢了。唉!既然被你识破了,那我便也只能作罢,完不成任务,任由殿下责罚了,但愿,不会被赐死才好呀……”
每个暗桩在做任务的时候都有自己的一套行事计划,一旦被打乱便难再成事。这一点,经常执行任务的卷耳自然是明白的。公输鱼便故意说自己完不成任务就是受了卷耳那日清晨向成玦禀报的影响,被打乱了计划。而刚刚的一番蒙骗威逼也都是无奈下策。更是强调自己有情有义,即便被卷耳利用杀人,也绝不会进行举发,更不奢求回报。
如此,站在卷耳面前的便是一个,曾经因为义气,心甘情愿被卷耳利用、为卷耳杀人,现在又因为被卷耳打乱计划而无法完成任务,有可能被主子赐死的人。怎么算,都是卷耳欠了她的。
公输鱼紧紧掐着卷耳的软肋,让卷耳负疚、不忍,任凭卷耳外面的铠甲再如何坚不可摧,这种直接刺在心中最软之处的良心攻击,卷耳也断是无法抵挡。毕竟,面对一个被自己连累的恩人,谁能见死不救?
眼见着卷耳紧攥的拳头稍稍松了,公输鱼把握着时机,像个正在承受万般委屈亦不言悔的悲情英雄一般,满脸沮丧无望,向卷耳告辞,转身留给卷耳一个落寞至极的背影。
其实,她转身走第一步的时候便已开始数数一、二、三……会是几呢?三?五?七?总该不用数到十吧……
果然,在她“沉重无比”的脚步抬起第五次时,身后的卷耳开口了。
“大人。”
公输鱼心里那叫一个高兴,险些直接跳起来,但她还是在回转身的过程中生生忍下了笑容,给卷耳看的,依旧是一张即将上刑场一般的苦瓜脸“何事?”
卷耳顿了顿,“我不能告诉你我正在执行的任务,但,既然大人是在为殿下做探查,我理应尽力提供配合与帮助。”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这回,笑容便不用再掩饰了。公输鱼喜笑颜开,一步便跳回到了卷耳跟前,不客套、无赘言,直接便问“在宫里,再雎郡主与谁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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