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他。”成玦跟着一笑,随即从袖袋里掏出一个银质的小酒壶,打开来,清新的酒香立时飘散。
他拈着酒壶,正要往嘴边送,便见柳下薇忽地侧目过来,拧眉一瞥。
“这眼看着就要到朔日了,便是固定的你到陌鱼先生那里做治疗的日子,前七后七,当忌口才是,半点也马虎不得,你是忘记了吗,怎的竟还要喝起酒来了?你的身体什么样,自己还不……”
“哎呀姐姐,当着太子哥哥的面儿,你就少教训我一回吧。瞧你这副凶巴巴的样子,也不怕被太子哥哥瞧了去,当心他不要你……”
柳下薇先是一怔,再是一记苦笑,“他不要我,已经六年了……”
见柳下薇面露不悦,成玦自觉说错了话,忙乖乖致歉“呀,都是我不好,平白的又惹姐姐难过了。我收回刚才的话。姐姐教训得是,平日里我是不够爱惜自己的身子,没少让姐姐和先生操心,不过,姐姐这回可是误会我了,我没有要喝酒,这酒是我特地带来与太子哥哥的。”
说着,成玦便高举手臂,横肘微扫,将那酒朝着河面,一酹而下。哗啦啦,酒浆入河,清爽飞溅,醇香四溢。
柳下薇自然知道成玦这是在耍应急小聪明,明明是自己想喝酒,被抓包了就推说是给成璋的,以此推脱搪塞,遂,她半责备半宠溺地瞥了成玦一眼,不予追究,也不再理会。
趁着酒壶没被没收,成玦赶紧自行收了起来,转移话题道“呃,姐姐,晋王那边,可还稳得住呀?”
说到正事,柳下薇便也恢复了正色,道“晋王被我们蒙骗,一直以为他的辛苦筹谋只是为了铲除湘王,为他夺位清扫障碍,故而诸事都积极配合。直到湘王在初审时当众揭出六年前的案子是冤案令整件事的重心发生了偏移,是晋王万没料到的。晋王找我询问过,我也安抚了他。只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猜想,晋王心里多多少少还是会有疑虑,但也还不至于会立刻怀疑到我们身上,毕竟,湘王被逼到了绝境,狗急跳墙自发揭出当年旧事,也是有可能的,晋王并不知晓是我们引导了湘王。”
成玦唇角一勾“晋王是聪明,但却太过自负,凡事都以自我为中心去思考,以为一切尽在自己掌握,自然不会想到是我们在利用他的权势、力量和野心。”
柳下薇转过头来,与成玦的轻松不同,她眉宇间略带担忧“就算晋王不知晓是我们在暗中运筹,但他也一定会阻挠旧案的审理,毕竟,当年那件案子,可是他的杰作呀,翻到最后,火头终将会烧到他的身上。所以,我们必须得在他彻底反应过来之前,速战速决。就目前我们手上所掌握的一切来看,你觉得,证据可是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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