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找什么?找借口吗?”赛克斯教授从教职工餐桌上拿起一副造型独特的刀叉,用餐巾包好放到了口袋里,走回德怀特的身边,冷冰冰地说道,请叫我赛克斯教授,不要叫我赛赛克斯教授,谢谢。对了,我觉得有必要给你找些事情宣泄一下你那无处安放的精力,明天你去陪奥格在黑湖上划船吧,他刚好需要一个人帮他观测黑湖最近的水文。”
“教……教授——”德怀特的脸变得煞白,他平生最怕的就是那种长着带吸盘触须的东西了,但不等他话说完,赛克斯教授已经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离开了。
餐厅里留下的学生们面面相觑,互相张望着,安安静静地结队离开了。
不一会儿,连德怀特都从“石化”中恢复过来,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了,他准备周末就去霍格莫德买一些驱逐鱿鱼、章鱼和乌贼的魔药。
只有梅特尔坐在原位,一会儿板着脸一会儿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握着一柄小银匙,低着头搅动着那杯圣代。
……
纳尔逊搅动着手中的柠檬圣代,抬起头,面带微笑地盯着邓布利多背后那张空空如也的挂画,在进入邓布利多的办公室打过招呼后,两人已经维持着这样一动不动的氛围半个小时了。
为了防止圣代融化打破尴尬,纳尔逊甚至偷偷摸摸给它施展了降温的魔法,再过半个小时,麦旋风可能就要被他发明出来了。
他用余光瞟了一眼双手交叉、目光深邃的邓布利多手边那杯毫无变化的圣代,心里笃定邓布利多干了和他一样的事情。
见到邓布利多这样,纳尔逊便继续梗着脖子,一圈圈地搅拌着圣代。
“纳尔逊,”邓布利多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他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在静坐这项竞技中,无疑是年轻人更占优势,他端起了桌上的圣代,挤了挤眼睛,问道,“你的气消了吗?
“教授,我可没有生气,”纳尔逊没想到邓布利多会来一记如此单刀直入的直拳,他动作夸张地挑了挑眉毛,摆摆手说道,“这种圣代就是要多搅和搅和才好吃,这是我在美国学到的吃法,我还没动嘴,您要不要尝尝?”
“好啊!”邓布利多露出一副期待的表情,张开手,自己手边的圣代摇摇晃晃地飘到了纳尔逊身旁,而纳尔逊也丢出自己的圣代,以一种一模一样但方向相反的轨迹向邓布利多飞去。
邓布利多接过圣代,用勺子剜挖了一口,放到嘴里细细品味着,过了一会儿,他欣喜地赞叹道,“没错,味道确实好多了,纳尔逊,你这次出远门果然是学到了不少东西的。”
“是的,教授。”
邓布利多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了一杯圣代,满意地用勺子刮着杯壁,问道,“你觉得伊法魔尼怎么样?和我们比呢?”
“很不错,伊法魔尼在高山上,空气和环境比我们好一些,但是城堡没有我们的好看。”
见纳尔逊只是在一味地描述外表,并没有对教学提出任何评价,邓布利多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把表格给我吧,我签完字以后寄给魔法部,就不用你跑来跑去了。”
“好的,”纳尔逊把手中的表格摆到桌上,推向邓布利多面前,“谢谢您,教授。”
“这是我应该做的。”
邓布利多拿起纳尔逊的学籍表,一边翻阅,一边点头,很快就把它看完了,然后将那摞羊皮纸放到抽屉里,抬起头,直视着纳尔逊的眼睛。
纳尔逊以为他要直入正题了,于是正襟危坐,提高了精神,没想到邓布利多张了张嘴,只是问了一句,“听说你在有摄魂怪的情况下施展了完整的守护神咒?”
“是的,教授。”纳尔逊一挥魔杖,一团银色的雾气从杖尖涌出,绕着房间飞快转了一圈,如同狂风一般把一些轻盈的摆件吹得七零八落,紧接着,它回到了纳尔逊手中消失不见,只有一片细长的翎羽从空中飘荡着落下,正落在邓布利多面前。
邓布利多眯起眼睛,仔细地望着眼前这根除了颜色外与正常羽毛没什么区别的纤长翎羽,它的羽轴坚硬锐利,呈现出完美的弧度,而其上的羽片与羽枝却仿佛经历了大战一般呈现自然的缺损,剩下的完整部分比邓布利多见过的任何一根羽毛都要完整,他贴近脸,伸出魔杖想要戳戳这根发着银光的翎羽,但就在即将触碰到的瞬间,它崩碎成了一粒粒银色的光点,被微风一吹,就飘散了。
邓布利多抬起头,靠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您怎么了?教授。”纳尔逊抬起头,问道,“您好像有些不舒服。”
“不,纳尔逊,”邓布利多挺直腰板,直勾勾地盯着纳尔逊的双眼,认真地说道,“我很庆幸,你在那样艰苦的条件下没有成为我所惧怕的人——到这种时候,我也不瞒着你了,我真的很害怕你走上一条成为黑巫师的歧路。”
“您怎么知道?”纳尔逊反问道。
“依赖黑魔法的黑巫师会被黑魔法侵蚀,他们麻木疯狂的灵魂无法支持他们施放出守护神咒,尤其是这么完整的守护神。”邓布利多轻松下来,讲话也不藏着掖着了。
“教授,您这就是刻板的偏见了。”纳尔逊也跟着邓布利多笑了,但他摇了摇头,反驳道,“不瞒您说,我认识一位只会用魔法治疗别人的巫师,同时,他也是一个被超过二十个国家的魔法部通缉的黑巫师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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