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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鬼似乎拥有远超巫师想象的魔力,尤其是在城堡中,他几乎是无敌的,除非有人能够对抗这座存在千年、被施展了无数魔法的古老城堡,和那些在城堡中生活的过人们留下的印记。
矮小的皮皮鬼用那些几乎拥有无限火力的武器武装了自己,令他看起来就像一台缩小版的战争机器,他肆无忌惮地在城堡中横冲直撞,毫不顾忌地冲着人群开火。
而这一切,只是为了自娱,在皮皮鬼看来,他现在的行为和之前的那些恶作剧并没有什么不同,他的恶作剧向来是就地取材,学生和老师用什么,他就用什么——这些附加了魔法的弯刀、十字弩、短枪和大炮不也是来自于兰科罗斯设下的陷阱吗?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些足以杀死任何一位缺乏防备的巫师的陷阱,竟然拿一只“幽灵”毫无办法,被吊在灯上的兰科罗斯也尝到了恶果,在被吊起来的这段时间里,他没有一秒不是处于对自己准备的那些武器的恐惧当中。
好在皮皮鬼的关注点只放到了玩闹上,尽管魔力强大,但并没有有效运用的手段,对其他人的攻击也没有什么章法,这也使得高年级的学生和教授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甚至还能分出精力在保护低年级学生的同时组织一定程度的反击。
阿芒多再次站了出来,为自己的计划收尾,他说服当时的校长尤普拉西娅·摩尔先组织疏散学生,将那些兴致勃勃的小家伙们转移到安全一些的霍格莫德,疏散工作进行了整整三天,而校园内的对峙也进行了整整三天之久。
阿芒多此刻无比后悔自己一时冲动的计划,那天找过兰科罗斯后,他有些兴奋,躺在床上久久未眠,第二天早上还起晚了几分钟,这可能是他打记事起第三次晚起床,但他似乎完全没有想到前两次晚起床造成的严重后果。
以至于他暗暗发誓,以后一定早睡早起,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未来,他将面临一个又一个不眠之夜。
参加这场“大战”的教授们并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提起这件事,因为这似乎根本称不上一场战争,似乎连战斗也算不上,没有敌人的战斗怎么能称得上是战斗呢?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觉得自己可以轻而易举地战胜一个只会恶作剧的幽灵,但尴尬的是,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找到他,甚至连打个照面的机会也没有。
皮皮鬼似乎能够预知到城堡中每个人的动向,像一张标注了所有人名字的活地图一般,哪怕施展了幻身咒或者变化成阿尼马格斯的教授也会被他立刻发现,紧接着便是当头射来的一梭子弩箭。
“这也不是个事儿啊……”无奈的摩尔校长实在难以接受长时间的对峙对教学造成的影响,最终同意与皮皮鬼谈判,在一众教授在城堡里挨了三天打以后,她召回了这些无奈的大巫师们,带着始作俑者阿芒多走进了城堡的大门。
……
“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呢?”邓布利多跟着宾斯教授的身后,前往一条位于霍格沃兹地下,废弃已久的走廊。
“那个管理员被救出来了,在灯上被吊得不成人样,第二天就辞职了。”宾斯教授头也不回地说道。
“我是说那位……皮皮鬼。”
“哦,你说他啊,”宾斯教授想了想,似乎在努力将这些不重要的事情从他塞满历史的记忆中挑出来,说道,“他列了一张单子,上面写满了他提出的条件,最终尤普拉西娅·摩尔在上面签了字。”
他轻飘飘地穿越进一扇栓满铁链的大门,空灵的声音从门后传来,“但是他还想继续恶作剧,最终制止他并非学校中的任何一名教授,反而是一位幽灵,斯莱特林的巴罗,我也很好奇他凭什么能让皮皮鬼那么怕他。”
邓布利多有些费力地取下大门上拴着的已经生锈结块的铁链,推开门走了进去,刚一踏足这条走廊,他就看到了满地明晃晃的刀刃。
“踩上去一定很痛。”他低头看了看脚下,小心翼翼地下脚,这些刀刃经过了六十多年还是那么锋利,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外界的侵蚀,和门上的锁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些闪烁着寒光的机关藏在暗处,指向走廊中央一座扣在地上、刻满繁复魔纹的钟形罩,钟形罩的上方,一盏落满灰尘的水晶吊灯断了一半,藕断丝连地挂在半空,几条看起来就很脆弱的黄铜色锁链垂落下来,似乎因邓布利多推开大门而流通的空气摇晃起来。
当整盏灯都跟着铜链摇摆起来时,邓布利多身体后倾,表情怪异地说道“该不会……”
“砰!”
巨大的撞击声回荡在整条走廊中,原本坐落着钟形罩的地方已经完全被扬起的灰尘遮蔽,注意到一点寒芒的邓布利多眼疾手快地用脚下的刀变出一块巨大的盾墙,立在自己和宾斯教授身前。
“谢谢你,阿不思,”宾斯教授穿过盾墙,慢悠悠地飘了出去,任由一柄柄锋利的小刀穿透自己的身体,“不过幽灵是不会被刀子伤到的,这也是当初他们设置这样一座针对‘幽灵’的陷阱时我一直没有开腔的原因。”
“咳咳,”邓布利多绕过盾墙,往正面一看,这些小刀除了刀柄的位置全都没入了盾内,甚至没有发出什么声响,让人很直观地了解到了它们的锋利程度,他皱了皱眉头,挥动魔杖,“旋风扫净。”
一阵清风吹过,走廊中的尘土一扫而空,中央的钟形罩看起来没有丝毫损坏,反倒是周围散落了一地水晶灯的碎片。
“所以他提出了什么条件?”邓布利多向着宾斯教授的方向跳着前进,终于,他被找落脚点这件事弄得有些烦,挥手造出了一座低矮的小桥,踩了上去。
“允许他每周在一楼的男盥洗室游一次泳,赋予了他合法乱丢厨房里过期面包的权利,并且用学校的资金为他买了一顶精心夫人亲手制作的新帽子。”
“嚯,”邓布利多挑挑眉毛,“那确实很贵,以前有人送了我一顶,我自己都舍不得买。”
“别白费心思了,阿不思,”宾斯教授难得地幽默了一回,“我是不可能羡慕你的,众所周知,幽灵没法戴帽子。”
“不过说真的,如果早知道让这位皮皮鬼安生下来的代价这么小,他们一定不会花这么多心思,”邓布利多用脚尖踢了踢脚下的刀刃,看着皮鞋上的划痕,揶揄道,“专门修一个盥洗室的代价不见得比这些东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