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把它们打开吧。”
男巫接过钥匙,在同伴的帮助下撑起身体,蹒跚地离开了。
“阿兹卡班这下有的忙了,”纳尔逊望向出现在身边的麦格,笑着说道,“不知道囚犯有没有资格得到魔杖,不然奥利凡徳还能多一比大生意。”
“如果我是他们,我大概一辈子都不想碰魔杖了。”麦格表情复杂地抬头望着纳尔逊的侧脸,说道,“你对幻影移形的使用……是学习了格林德沃吗?”
“不然呢?”纳尔逊耸耸肩,“或者我应该用它来接游走球?”
“你这家伙……”麦格失笑,但语调很快阴郁下去,“我并没有在那些麻瓜当中找到他,或许……”
“我也没在那群麻瓜里找到我自己,或许……”
“这种时候还开玩笑,”麦格的心情稍微缓和了些,她听出了纳尔逊言语中的暗示,扣住了他的胳膊,追问道,“你知道什么了吗?你是不是用摄神取念了?”
“我不确定,米勒娃,”纳尔逊摇摇头,“但我想你该回去了。”
“什么,我还没见到人,怎么可能——”
“米勒娃,”纳尔逊诚恳地说道,“接下来交给我吧,你不适合这种事情。”
“我是老师!我——”
一道从麦格背后袭来的红色光束打断了她的发言,被昏迷咒击昏的麦格软软地倒在了纳尔逊怀里。
“麦格夫人,您不该对自己的女儿用这种魔咒。”
纳尔逊转过头,望向出现在村口的伊莎贝尔,语气中满是责备。
“你不也没替她挡下来吗?”伊莎贝尔拄着一根粗大的雕刻着金甲虫的手杖,佝偻着腰向纳尔逊缓缓走来,“看样子你也认可我的处理方法。”
纳尔逊目视着她一步步地靠近,小心地将麦格扶到银隼背上,指挥它带着麦格离开。
“在你阅读第一个的记忆时,你就该停手了。”伊莎贝尔轻快地说道,并没有制止纳尔逊所做的一切,她走到纳尔逊面前站定,摘下兜帽,露出一张比初见时苍老许多的脸,“你也感同身受,不是么?”
“很难。”纳尔逊僵硬地摇摇头。
“放轻松,亲爱的,你可以打到这么多……邪恶的黑巫师呢!”她的语调骤然提高,又缓缓落下,充满了讽刺。
“确实,他们和真正的强者差了很远,”纳尔逊点点头,“但您不同。”
“你可真会说话。”伊莎贝尔轻笑道,“还好你没有给米勒娃说,不然我就只能含泪给你一个痛快了。”
“我不觉得以米勒娃的聪明,她会猜不出来。”纳尔逊丝毫不落下风。
“短视,有太多方法可以让她忘记这一切。”
“她不是那种糊里糊涂的人。”
“你会毁了我们全家的幸福。”
“幸福就是为两个正直诚实的人编织出一套谎言的遮羞布吗?”
“我是为了他们好,也为了我们好。”伊莎贝尔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但这笑只让纳尔逊觉得恐怖。
“你知道拆开一个人需要多久吗?”
她背对着纳尔逊,佝偻的背犹如一道拱桥,高耸的肩膀像骆驼的两个驼峰一样,衬得她本就不剩多少头发的脑袋更小了。
“不知道。”
“来,阅读我的记忆。”
“没兴趣。”
“我让你读!”伊莎贝尔忽然大吼一声,银雾从她的眼中漫出,向纳尔逊强行涌来。
她对记忆的玩弄已经炉火纯青,以至于纳尔逊都无法摆脱她的魔法。
“哎哟我……”
纳尔逊很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甚至爆了粗口,这是他几年来见过最离谱的事情,甚至连克拉科夫的集中营中那些被扼杀在摇篮中的暴行也不足其万一——或许疯狂的麻瓜在施虐方面有着远超常人的想象力,但他们终究没有魔法的辅佐,始终无法将那些癫狂丑恶的念头完美呈现,但巫师可以用魔法轻易地做到那些。
“你这是迁怒……”从记忆中挣脱的纳尔逊皱起了眉头,“处理掉所有嘲笑你们一家的人,苏格兰高地的居民将人人品德高尚,亏你想得出来。”
“不然呢?你真以为罗伯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吗?”伊莎贝尔反问道,“从我的父亲想要杀死我的丈夫,我的公公辱骂我是个荡妇的那天起,我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纳尔逊,你配得上我的女儿,我想请你在我死后继续守护她的幸福。”
“那些药?”
“他们也感到幸福了,不是么?”
“事到如今你还这么认为吗?”
“每个人都那么不幸,即便是那些麻瓜,当他们感受到痛苦的甘美,在被人囫囵吞下的瞬间,也一定会感受到幸福。”
“我几天前碰到过一个疯子,但我没想到还有比她更疯的。”
“你不喜欢幸福吗?”伊莎贝尔有些失望,“我本以为你是个聪明的人。”
“巧了,我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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