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格林德沃大人的计划会实现吗?”
伦敦地下的地铁站中,一位穿着长大衣、握着一根镶嵌着琥珀的笔直手杖的金发年轻人站在铁轨旁,手中把玩着一个造型可爱的企鹅公仔,随口向身边的一位小伙子问道。
这个年代的地铁和想象中差别很大,月台两旁没有玻璃护栏,看起来完全就是安置在地下的火车站,隧道里满是刺鼻的硫磺味,他捂着口鼻,一看就是个可疑人物。
早在他出生以前,伦敦就已经有地铁了,但纳尔逊从未光顾过这里,不光是因为家附近没有线路,也因为蒸汽车头造就的烟雾缭绕的隧道。
这位突然被搭讪的麻瓜小伙背着一把吉他,留着两条编在一起的长长的辫子,特立独行,看起来像是个流浪歌手。
“先生,您说什么?”小伙子挠挠头,隧道里蒸汽车头的响声让他听不清楚纳尔逊的话语,表情困惑地说道,“谁是格林德沃?他做了什么?”
“没什么,”金发年轻人摆摆手,“南极的冰盖也不是一日结成的,我也需要多多努力才是。”
年轻的流浪歌手抱着心爱的吉他跑出了地铁站,“真是晦气,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暖和的地方,没想到还碰到了疯子。”
流浪歌手并没有听明白这个奇怪的家伙在说什么,但是远处两个古怪的男人在听到“格林德沃”名字的瞬间就放下手中的报纸,躲在人群中向这边靠了过来。
“呜——”
狭窄的隧道中回荡着火车的鸣笛声,金发年轻人靠近月台,头也不回地向身后已经靠近的两人说道,“先生们,傲罗办公室没给你们进行伪装培训吗?你们可能不知道,一般人不会在西服下面穿一条粉红色的夏威夷短裤。”
“你是什么人?”两位傲罗尽管衣品奇特,但至少训练有素,他们一左一右地包夹过来,将他围在中间,大裤衩稍粉的那位低声警告道,“在麻瓜面前提格林德沃,你在公然挑衅保密法吗?”
“保密法?我并无冒犯之意,但是你们的夏威夷短裤早已把它撕碎了,至于我是谁,”他转过身,笑着说道,“我叫纳尔逊,纳尔逊·威尔特宁,希望你们记住这个名字。”
“我知道你是谁,我警告你——”
“英国的煤连最简单的脱硫都不舍得做吗?”金发年轻人转过身,笑眯眯地向两位傲罗挥挥手,“先生们,希望下次再见,你们可以有统一的着装。”
火车喷涌着蒸汽从远方缓缓驶来,一时间模糊了傲罗的视野,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他向后躺倒,消失在了火车的轮下。
一阵强光闪过,车头如同撞到了墙壁,硬生生地停了下来,向里凹了半截,后方的车厢在惯性的作用下纷纷脱轨,挤在了一起。
一道魔咒从车底射出,击中了粉短裤傲罗的脸,一只橘红色的鸟喙缓缓地取代了嘴巴在他脸上的地位。
空气中的声音一瞬间静默了,连火车形势的响动都变成了嗡嗡的杂音,两位傲罗咬着牙转过身,发现月台上所有的麻瓜乘客们都在望向这里。
“啊!怪物!”
人群当中传来一声尖叫。
“坏了。”
两位傲罗对视一眼,心中暗道不好,说时迟那时快,短裤稍红的那位瞬间消失,而短裤偏粉的傲罗则迅速地抽出魔杖,指向月台上的麻瓜。
“你是——”
“昏昏倒地!”
红光在地下的狭小空间中闪烁。
几分钟后,当扭转记忆办公室的巫师们到达现场,地铁站中还站着的就只剩下傲罗一人了,他刚刚离开的同伴举着一张照片快速向他跑去。
“对,就是这个人!”粉短裤傲罗指着照片中持剑向蛇怪冲锋的纳尔逊,咬着牙恨恨地说道,“虽然看起来比照片上年轻了一点儿,但是就是他!”
……
“嘿,纳尔逊!”
此刻,查明了卷宗的纳尔逊才出现在破釜酒吧门口,刚一出现,几个傲罗就走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隐约间,他听到酒吧后门的传来一阵阵号子般的吼声,过了这么多天,那群游行者还是这么有精神。
“先生,这里不通。”
“我不去对角巷。”纳尔逊解释道,“我只需要借用一下壁炉,去魔法部。”
“抱歉,破釜酒吧的飞路网断开了。”
“好吧,我坐骑士公共汽车去,”纳尔逊耸耸肩,好奇地问道,“不是说这里的魔法修复了吗?”
傲罗不再说话,只是直挺挺地站在酒吧门口,就差在脑门上贴一张“无可奉告”的纸条了。
纳尔逊也不敢幻影移形去魔法部,听说魔法部又在工程队的基础上增加了一些建设,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幻影移形进墙里。
无奈之下,纳尔逊只得离开酒吧,来到查令十字路上,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到一声熟悉的喊声将他把注意力从心中那些纷乱的线索中挪开,转过头,透过被雾霾锐化的车水马龙,他看到了马路对面正冲他用力挥手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