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上,汤姆!”
“等等。”
纳尔逊闻声转过头,被汤姆伸出的手握住了手指与指尖的小银球。
“该死,我总觉得你骗了我,你在预言中看到的不会是一个自以为是的、把自己玩死的纳尔吧!”
狂躁的魔力瞬间蔓延到汤姆的手上,深入灵魂的黑气如同沾染了厉火一般难以甩脱,他的右手很快被黑色的魔力覆盖,感受着灵魂的酸楚与猛然出现在耳边的尖啸,汤姆握紧拳头,举起魔杖,额头绽开青筋,那难以束缚的魔力竟被不了解原理的他硬生生逼回了支离破碎的小球中。
“面对杂鱼就要拿自己冒险了?”
汤姆调笑道,他的额头流下了豆大的汗珠,微微喘了喘粗气,汤姆很快恢复了平静,松开捏住小球的手,一道纤细精致的绿宝石锁链从杖尖冒出,将小球缠了个严实,他的眉宇间迸发出强大无匹的自信。
“我说了,这是我的巧克力蛙画片之战!”
“汤姆……”
“帮我捆住被击倒的敌人!”
汤姆身体前倾,下一秒出现在了离他们最近的一对研究者面前,当着守在旁边的两名傲罗的面,用同一道魔咒贯穿了两个人的身体。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他转过身,冲纳尔逊竖起大拇指,仿佛在说“看我表演”。
而转过身的汤姆背后的半拉幻身咒此刻发挥出了意想不到的妙用,没有一个人看到他,只看到了一个站在入口的小屋内,带着面具一动不动的金发巫师。
“有敌人!”
最近的一名傲罗大喊一声,举起魔杖,向天空发射出了一枚红色的烟花。
“你这家伙。”
纳尔逊摇摇头,苦笑一声,将指尖被锁死的小球丢回口袋,举起老魔杖,指向头顶的天幕。
数架蜉蝣从他的口袋中飞出,四散着窜向屏障的几处关键结点,不一会儿,密集的爆裂声从头顶传来,那道看不见的铁幕闪烁着露出砖墙般的光路,在蜉蝣的攻杀之下,一枚枚关键结点处的发光砖块从空中坠下,被纳尔逊紧随其后的魔咒击碎,成为消散在风中的光粒。
而失去了魔力传输的穹顶也如同短路般闪烁起来,很快变得暗哑,成片成片描绘着魔文的墙体脱离穹顶,在半空中消散,映照在红色预警烟花的背景中,如同极光一般绚烂。
不远处塞勒姆镇以及波士顿城中的很多人都看到了这番奇景,金色的光雨如同彩虹般闪烁在阴云之下,一道惹眼的烟花在空中爆开。
但没有人能想到,在这番美丽的奇观下竟掩藏着堪称地狱景象的一幕——无辜或有罪的凡人被高高在上的巫师像狗一样牵着,他们往无辜之人的体内注入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魔力,只为了掌握着虚无缥缈的力量,而这力量的主人确是一位臭名昭著的黑巫师,保卫安全的傲罗拱卫着这里,两个被称为“黑巫师”的人却是捣毁罪恶的唯一希望。
“终于……”
波士顿城中,阴影与蟑鼠滋生的阴仄小巷中,一个身体残缺的老头被轮椅推出了店门,这位老吸血鬼沐浴在阳光之下,但阳光的不适相比他受过的苦难也不算什么,他望向烟花的方向,露出了快慰的表情。
“特洛卡先生,我就说他们可以的,”一个身着华服的油腻中年人笑眯眯地推着他的轮椅,将他摆在了巷口视野最好的地方,戴好高礼帽,彬彬有礼地说道,“感谢您愿意帮我转交礼物。”
“怎么?达盖尔?你是准备去受死吗?”老特洛卡的目光一直凝聚在烟花上。
“罪孽是要终结了,特洛卡先生,”随处可见的炼金商店店主抚摸着脸上的疤痕,“第二塞勒姆早已和初衷相悖了,作为一名商人,我深谙有得有失这个道理。”
“我对你那些狗屁倒灶的东西没什么兴趣。”老特洛卡享受地看着远处迭起的烟花,但身边的达盖尔早已消失不见。
在第二塞勒姆的驻地中,汤姆正打得兴起,在纳尔逊帮他破坏了这里所有的防护后,他如同一条混入鼠群的毒蛇一般所向披靡,尽管傲罗是巫师中的精锐,但他们面对的可不是平日里可以轻松解决的敌人,但是他们却从未见过如此之快的敌人,与纳尔逊的灵活身法不同,汤姆似乎对“人”非常清楚,他知道打哪里人会痛,打哪里人会倒下,没有任何一道魔咒是多余的,也没有任何一道魔咒是无效的,杖尖的闪光如同索命的厉鬼一样在一个个研究者的面前闪烁,紧接着他们就倒在了地上。
他就像一柄精准的手术刀,凌厉地切入敌人的心脏,将他们的灵魂都搅散了,在第一个烟花甚至还没有完全熄灭的时候,第二塞勒姆的驻地中已经看不到一个还站着的研究人员了。
“捏完了软柿子,接下了该啃硬骨头了。”
汤姆闪身出现在纳尔逊前方,转过身,面向那汇聚在干道上,举起魔杖齐刷刷指向纳尔逊的巫师们。
“交给你了,汤姆,我去转移那些被污染的人,”纳尔逊冲汤姆的背影说道,“我需要你掩护我一段时间,海尔波的魔力总归是有些麻烦的。”
接着,他高举魔杖,顺势劈下,一道雷柱落到了傲罗当中,将他们严密的阵型瞬间冲散。
“没问题,”汤姆扭了扭脖子,“但我总觉得,这些硬骨头比柿子软不了多少——你觉得他们配让我成为巧克力蛙画片巫师的一员吗?”
“不确定,但我觉得他们至少会让你成为高悬赏金黑巫师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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