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span> 两个长相喜感的男巫像门神似的一左一右走出,站在了女巫的前方,其中一人转过头,笑着说道“斯嘉丽,你为什么要背着我们出风头?威尔特宁大人昏迷了,他可看不到你的表现。”
“反正报告也是她写,强尼,”那位接住魔杖的男巫摇头晃脑地说道,“你这样聒噪,当心斯嘉丽写你怯战而逃。”
两人的做派看起来完全没有把众多傲罗放在眼里,他们嘻嘻哈哈地模样令傲罗们不由得愤怒起来,尤其是那位被打断了施法的傲罗,他的魔力被憋在一般,不止受了伤,还看到了约瑟夫把玩自己魔杖的模样,脸色变得青一阵紫一阵。
“他醒着的时候,你们再来一队人也不够打的,”约瑟夫将那根夺来的魔杖在手中转来转去,嬉笑着说道,忽然,他的手有些不听使唤,滑了一下,那根魔杖在手中应声而断,被生生的撅折,独角兽光洁的毛从断面中露出,将两截完全断裂的木头晃晃悠悠地连在一起,他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哎呀,折断了。”
在巫师的习惯中,夺取魔杖意味着决斗分出胜负,但撅折魔杖,则代表着战争的开始,傲罗们心中的最后一点儿轻慢彻底消失,他们意识到,自己得到的并非一份不用面对格林德沃的好差事,反而是一场真正的,必须分出你死我活的战争,哪怕现在己方有意放行,哪怕现在汤姆确实已经带着纳尔逊离开了包围圈,一切也已经停不下来了。
“好在你们只有三个人。”领头的傲罗舒了一口气,说道,“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是吗?我们现在有四个。”
“五个。”
“我是第六个。”
“……”
越来越多的路人从人群中走出,他们都穿着最普通的衣裳,长者最普通的模样,说着各自的语言,但他们就是这样一个接一个地从人群中走出,坚定地站在傲罗们的面前,从三个搅局者变成一面稀疏的人墙,人墙又很快变得紧密,甚至和一整队傲罗人数相当,他们站在一起,黑压压地压得对面的敌人喘不过气来。
“你瞧,我们的人比你们多了哦。”
傲罗们惊恐地转身,面前的街道已经不足以让越来越多的人出场了,甚至有些人站在他们的身后,有位傲罗认出了其中一人,那是一位在隐藏地卖可丽饼的妇人,她拉扯着一巫师一哑炮两个孩子,平日里看起来平平无奇,他们的肤色、口音、神态各有不同,唯一相同的便是对傲罗们的敌意,以及保护纳尔逊的决心。
终于,最后一人出现在街道正中,他小心地将一捆电影胶卷塞进保险箱又塞进小银球内,走向了强尼与约瑟夫的身边。
“企鹅,没有你的戏份了。”强尼头也不回地说道,“我要让斯嘉丽在报告里写,怯战企鹅露了一面就被傲罗们打得落荒而逃。”
“真正的重要角色,都是在最后登场。”
企鹅耸耸肩,脸上还留着一些搬运胶卷时流下的汗水,他随意清点了一遍人数,抄起魔杖,在强尼不满他抢戏的叫骂声中冲了上去。
……
“看样子小纳尔逊用不上我们了。”
中国馆七层的茶楼中,巴里正和茨威格面对面地对坐着,小口地品尝着苦涩的茶水,努力地从回味中寻找店家所说的甘甜滋味,但他最终还是放弃了,将茶杯放回桌面,撑着拐杖抬起腰,望向楼下两伙人马对峙的街道,密集的魔咒的闪光将天空染成了五彩斑斓的颜色,映焕在茶杯中,像一杯陈年老毒药。
“小纳尔逊?你是老了吗?”茨威格板着脸发出敷衍的哈哈声,“也好,如果要让我们出马,我可能会抑制不住将纳尔逊抓回去的心情,这个混蛋。”
“确实是够混的,嘿,把隐藏地的‘隐藏’给炸了,这可不止是违反了保密法,这简直就是把保密法扔在地上又用力踩了几脚。”巴里咂巴着嘴,感觉口腔里越来越苦了,但看着茶楼中其他人享受的表情,又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没见识的乡巴佬,便岔开话题说道,“这些都是什么人?看起来都不是弱手,只是这形象未免也太奇怪了,像……呃,像一条小吃街?”
“什么人?”茨威格低下头,望向脚下的街道,他的目光在那队人的脸旁上挨个扫过,表情变得奇怪,沉吟片刻,说道,“我似乎能认出一些……报务员、仓库看守、洗衣工、厨师、组装工人、饲养员……呃,还有一个企鹅研究员。”
“这些都是什么?”巴里诧异地挑了挑眉毛,“难道纳尔逊朝安德烈要些精干的人,他会不给吗?毕竟都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他的尾音微微上扬,自己都有些不肯相信。
“他和我们不一样,巴里,”茨威格摇摇头,看了看柜台旁摆着的座钟,转回头,说道,“可能这样的人才适合他,他们的身上有某种同一的特质,他们不仅作为巫师被麻瓜世界排斥,作为纽蒙迦德的一份子被巫师世界排斥,甚至还因为自己的平凡与更平凡甚至平庸的牵绊被纽蒙迦德排斥……如果格林德沃大人的夙愿成真,他们可能也难以在那样精密的世界中寻找到自己应有的位置。”
“纽蒙迦德不会排斥任何人。”巴里摇摇头,对茨威格的话嗤之以鼻。
“可能是吧,”茨威格摇摇头,“对于‘排斥’,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标准,起码在我看来,纳尔逊所作的一切早已和格林德沃大人背道而驰了。”
“什么?”巴里追问道。
“但是格林德沃大人支持他,”茨威格看着座钟上的指针,站起身来,“时间到了,巴里,该我们出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