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家伙……”
博金·博克拉上窗帘,捂住了躁动不安的魔眼,钻心的疼痛让他的脸都扭曲了,他记得这张脸,时隔多年,这个将翻倒巷搅得一团糟的男人再次出现了,就和他上次突然消失时那样毫无痕迹,如同他的梦靥一般尾随着,时时刻刻将他从安定拖入恐惧。
他依旧记得那场发生在翻倒巷中的大战,那场将他的仆从烧成灰烬的大火,那道天空破开的裂缝——这个叫做伊戈尔·卡卡洛夫的家伙和那个可笑的张伯伦一起,将他积攒上百年的基业几乎一把火燃烧殆尽,他忘不了那些追随者在面对卡卡洛夫时不堪一击的可笑模样,忘不了在阿兹卡班整夜受到摄魂怪袭扰的恐惧,他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光顾自己的梦境,让自己不得安睡。
“博克先生,您认识那个人吗?”
博金·博克用力地按压着魔眼,只有这种方法才能勉强减轻他的痛苦,在喘息了一阵后,他接过了询问者递来的一杯水,坐回宴会厅的首座,推翻了身前还没收拾的烛台,咬着牙说道“是的,我认识他,来者不善啊。”
“您和他打过交道?”
“嗯,”博金·博克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是一个古董商人,他在英国只出现了两次,在很多年前从冈特家拿走了一件我们至今不知道是什么的重要物品,另一次,他在翻倒巷引来了傲罗,险些给我带来大麻烦。”
“险些带来大麻烦?”听到博金·博克的说明,询问者松了一口气,既然是险些,那么就是没有麻烦的意思,他也不用担心自己和博金·博克的联盟回因为这位外来者而出现意外,他帮博金·博克添满了水,问道,“您知道他的路数吗?”
“这个人的目的应当是某些年代久远的魔法物件,”疼痛缓解,博金·博克的说话声音也轻松了很多,他当然不能告诉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盟友自己差点儿被纳尔逊端了老窝,避重就轻地说道,“冈特家族是已知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唯一血裔,我本以为伊戈尔·卡卡洛夫只是这个人的化名,再也不会见到,但现在看来,他只是不频繁活动而已。”
“他是敌人吗?博克先生。”
“他带了一个帮手是吗?”博金·博克喃喃道,“希望不是张伯伦……”
……
“我们现在干什么?”
穆迪已经顶着火辣辣的太阳站了好几分钟,他帮纳尔逊撑着伞,纳尔逊在故意锻炼自己的想法愈发强烈。
“等人。”纳尔逊拿着一张不知道从哪儿飞来的宣传单,递给了穆迪,“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穆迪接过宣传单,费力地辨认着上面的德文,好在阿拉伯数字他至少可以无障碍地,“牧场的价格表吗?烈马,白鼠,火鸡,猎狗……价格看起来比英国便宜不少呢,没想到在这儿最贵的居然是狗。”
“它当然比英国便宜,在这儿,命可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我怎么有点儿听不明白?”
“听好了,烈马是还未驯服的麻瓜,白鼠是身体健康可以用来做魔法实验的麻瓜,火鸡是刚刚抓来的巫师儿童,猎狗……我记得应该是经过魔法奴役,可以随意驱使的成年巫师。”
“?”
穆迪的脸上写满了问号,他觉得纳尔逊在胡说八道糊弄自己。
“你还记得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有人袭击了我们家吗?”
“我记得。”穆迪用力地点了点头,尽管菜肴丰盛,但那顿饭上的每一个特别节目都给了他更深的印象,“他们被炸上了天,然后——”
“然后专门有傲罗在我们家附近,负责捡那些被驱逐的袭击者,但可惜的是,他们的嘴巴里什么都撬不出来,牢不可破的誓言几乎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能反悔的契约,”纳尔逊深吸一口气,说道,“这也是诺比·里奇委托我探查这里的原因,官方的情报被人把控,和我们头顶的博金·博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连部长都被蒙在鼓里,那些每天勤勤恳恳袭击我们家的人,就是他们豢养的‘猎狗’。”
“猎狗……”
“你或许听说过不久前霍格沃兹特快在送毕业生回家时受到过袭击,”纳尔逊眯着眼睛,盯着前方阴暗的小巷,缓缓说道,“几年前从霍格沃兹叛逃的梅丽莎·塞克斯泄露了太多情报,以至于许多有心之人都知道了从我这里可以获得真正财富的消息,而那些悍不畏死的‘猎狗’,对于他们而言,只是一次没什么成本的尝试。”
“塞克斯教授?!”穆迪警惕的目光随着纳尔逊望向了前方的小巷。
“没错,谁也没有想到她会变成这样,”纳尔逊点了点头,身边的建筑中传来有人下楼的声音,“前几天,我找到了她的去向,本来想抓住她,但她宁愿玉石俱焚……好在我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一些足以让我们很快成为普鲁士一部分的重要资源,我做了很久的准备,在你来报道以后,一切都恰到好处地完备了,这么说起来,你其实是最重要的,穆迪。”
“可是我除了驾车——”
穆迪的耳朵动了动,话还没说完,身体猛地蹲伏了下去,魔杖指向马车车底,一个披着隐形兽皮的巫师被魔法粗暴地拽了出来,吊在半空中。
身旁建筑的大门被从两侧推开,博金·博克的脸上挂着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张开双臂迎了上来。
“哦!卡卡洛夫,我的朋友!”
纳尔逊向着他的方向走去,就在博金·博克准备拥抱他的时候,两人擦肩而过,博金·博克的笑容僵住,恼怒地转过头,无赖帮的杀人狂吹着口哨,冲他露出了挑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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