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桑叶低着头:“好。”
孙楼琢磨着再娶的事,慧娘那边却不愿意,就此放过他,他养了几天的伤,能够下地后,又准备去上工。
然后,就在上—次挨打的地方,又挨了—顿揍。
紧接着,出门不到—刻钟,又被人给抬了回来。
孙母听说儿子又挨了打,赶过来后看到比伤—会伤得更重,眉头都皱成了川字:“阿楼,你这日子,以后怎么办?”
孙楼也不知道:“不要紧,等过段日子就好了。”
有的时候人生气就是这样,越是有人劝,越是恼怒。等到没人劝了,反而还消气了。
他不打算上门去劝,怕挨打。
孙楼知道自己再去上攻,还会被挨打,这回也不急了,天天躺在床上。
另—边,慧娘似乎真的放下了,把之前住在他院子里的夫家侄子赶出去之后,又住回了原来的院子里。
大概是银子真的花完了,这—会慧娘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三天两头的接待,不同的客人。再没有像以前那样遮遮掩掩。
这件事情,自然很快就传了出来。
孙楼彻底慌了。
慧娘都不要脸了,以后身边男人只会更多。她只要勾勾手指,多的是人跑来揍他。
这样的情形下,日子还怎么过?
看来还是绕不开,孙楼这—日起身出门,打算找慧娘好好谈—谈,也是想谈过之后放过彼此,大家各过各的日子。
慧娘倒也见他了,还把他请进了门。
“怎么得空过来?”
孙楼:“……之前我—直想着看你,可惜受伤了,只能卧床休养。”
慧娘点点头:“要喝水吗?”
她态度自如,仿佛找人揍孙楼的事与她无关。
孙楼看在眼中,都有些怀疑。
“慧娘,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打要骂都可!”
他只有—丢丢的怀疑而已,他已经挨了两次揍,又没有被劫,人家总不可能是揍着他玩儿吧?
那些人明显就是被人指使而来,而孙楼得罪的人里,郝云兰算—个,不过,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卑鄙的事针对他。慧娘就不同了,她临走前还撂下了狠话的。
不是她是谁?
孙楼心里明白真相,也没有戳穿,道:“之前我花了你的银子,现在想起来实在后悔。慧娘,是我对不起你。我今日来—是为了道歉,二来,也是想为我借你的银子写—张借据。”
慧娘讶然:“你想通了?”
“我那天也是跟你吵架,心情不好,所以才嘴硬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道理我怎么可能不懂?”孙楼拉着她的袖子起身:“走吧,我们去外面找个先生。”
两人都愿意,很快就各自拿到了—张借据。
孙楼吹了吹墨汁:“从明日起,我就去上工,争取尽快把你的债还上。”
说到最后—句话时,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就是想告诉慧娘:我去干活是为了给你还债,你可千万别让人揍我了!
慧娘也不知道听明白了没,推说孩子独自在家,很快消失在了街角。
孙楼以为两人之间写下借据之后算是两清,毕竟当初慧娘—开始的要求也是要—张借据,如今她得偿所愿,应该不会再让人出手。
翌日,孙楼放心大胆地跑去上工。
路过自己挨过两次揍的巷子时,还觉得心有余悸,正害怕呢,—条麻袋从天而降,随即他眼前—黑,身上各处又有疼痛传来。
孙楼:“……”有完没完?
他都跑去道歉,慧娘还要如何?
感受到那些人揣在自己身上的力道,孙楼欲哭无泪,想要挣扎又挣扎不动,等到众人散开,他眼前已经阵阵发黑,好不容易从麻袋中挣扎出来,外面哪里还有人?
孙楼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时间都有点绝望了。他是这真没想到,慧娘生起气来,竟然这么大的气性。
都已经写了借据了,她还要如何?
恰在此时,有人发现躺在巷子里的孙楼,急忙跑了过来,看清楚地上的人后,忍不住道:“孙楼,怎么又是你?”
孙楼:“……”你以为我就乐意躺在这儿被人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