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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大伯(1 / 2)

因为去医馆耽搁了一点时间,等到宁榕回到村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平日里喜欢在村里溜达的小娃已经被大人给拘到了家里。吃完饭喜欢在村子里面溜达一圈的老人也已经溜达完了,回到了家里准备歇下了。

宁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拖着板车,走的愈发地快了。

爹爹想必已经等急了吧?往日这个时候,她与爹爹连晚饭都已经吃完了,可今日她还没有到家。

想到爹爹在自家院子里走来走去,时不时探向屋外,焦急等她回来的样子,宁榕又忍不住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很快了,她很快就要到家了。

还好她今日得了肉了,爹爹看到这一提肉,想来对她晚归而生出的心焦也会淡去几分吧。

家越来越近,宁榕的步子越来越快,板车被她拖得吱吱作响,因为颠簸,躺在板车上的男人不适地皱着眉,发出了细细碎碎的□□声。

可惜,这些宁榕都没有听到。不过,即便她听到了,也不会停下来,毕竟只有回到了家里,她才能将这男人安顿下来。

天愈发地黑了,月亮也爬上了柳梢头,在路面上洒下一片余晖,指引着夜人的归途。

很快,宁榕就看到了自家的大门,她连眉毛都不自觉地舒展了开来。

只是她还没有进家门,就听见自家大伯对着她爹吵吵嚷嚷的声音。

宁榕不说话,也没有进门,就这么静悄悄地站在屋外,她倒是想要知道,她不在的时候,她大伯会跟她爹说些什么。

“我说二宁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给我个准话啊。我跟你说哦,这男人啊,没个儿子怎么能行呢?我老宁家的血脉绝在你这,百年后去了底下,我都无颜见爹娘啊。

再说了,没儿子,你死了都没人给你摔盆,也没人给你祭祀,逢年过节的你连个祭品都吃不到,这得多磕碜啊。”大伯的声音端的是语重心长的。

“可是,我有阿榕啊。阿榕会照顾我的,也会给我祭祀的。”宁榕立马就听到了她爹磕磕巴巴的声音,只是语气却很是绵软,一点底气也没有的样子。

她爹这样的语气很显然愉悦了她的大伯,连带着大伯再次开口的腔调都变得亢奋了起来。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有阿榕是不错,可她到底是个女娃娃,是别家的人。她若是嫁出去了,难道还能带着你这个老家伙一起生活么?

再说,你见过谁家拜祖宗的时候,会祭拜媳妇家的人的?逢年过节烧纸,那也是烧给自家人的,没得给外嫁女儿家的人烧的。

你就听老哥一声劝,过继个儿子吧。你看我家的小五子怎么样,虎头虎脑的,年纪也不大,又是你嫡亲的侄子,我看正合适呢。”

“这,这,阿榕知道可是要生气的。我不能这么做。”虽然是拒绝的,可宁榕的爹犹犹豫豫的,显然是没有办法拒绝大伯的提议的。

“怎么不行?你可是当爹的,谁家做女儿的能够给爹做主了?要我说啊,你就是太惯着阿榕了,才让她这么大了也嫁不出去,你都不知道外面人是怎么笑话我这个大伯的。我都没脸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