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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比你诱人 鱼曰曰 5109 字 2021-07-19

许音买了一捧粉色棉花糖,交给柳熙就要返回。

柳熙却突然指着前方道:“那是什么?”

许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群孩子一窝蜂的聚在周围,灯光与音乐充满童真。

“旋转木马。”她道。

“哦。”柳熙随意应了声,扯下一块棉花糖,将口罩拉下来放入口中,而后眉心紧皱,像吞了毒药似的咽了下去,将棉花糖塞给她,“这么甜?”

许音看了眼柳熙:“你没吃过?”说着,也扯下一块。

的确很甜,绵绵软软的,放入口中瞬间融化。

原来……还是这种味道。

“你没吃过?”柳熙见她不语,幸灾乐祸地睨她一眼,半点不服输地将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她。

许音没有说话。

小时候吃过,只是忘了什么味道了,母亲去世后,被接到福利院,就再也没吃过了。

后来有钱了,却也长大了,过了吃棉花糖的年纪。

她伸手,又扯下一块。

柳熙皱眉,将棉花糖又抢了回去:“不是请我的?”

许音:“……”

……

时尚中心,楼上贵宾休息室。

沈听澜站在窗前,这里能看见四周最美的湖景,右手轻轻摩挲着左手的尾戒,精致的海豚对戒,如今只有这一枚孤零零的。

不知多久,门口两声敲门声。

服务员站在门口:“沈先生,宋小姐换好衣服了。”

沈听澜没有说话,仍看着窗外不语。

轻轻的开门关门声传来,宋暖暖换上一身白色连衣裙走了过来,长发仍湿着。

她缓缓走到沈听澜身边:“听澜……”

沈听澜没有应声。

宋暖暖轻咬下唇,怯怯伸手便要去拉他带着尾戒的小指。

只是刚刚碰到,沈听澜如临大敌一般飞快避开了她的手,神色惊怔。

宋暖暖脸色一白。

沈听澜却猛地反应过来,低头看着海豚状的尾戒。

“你喜欢海豚?”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满是茫然。

宋暖暖紧紧抿唇,点了点头,而后轻轻朝他靠近了两步:“听澜,今晚,谢谢你。”

沈听澜没有应声,沉默良久后,他缓缓抓过宋暖暖的手。

宋暖暖满眼惊喜:“听澜,你……”声音却戛然而止。

沈听澜的眼神,冷冽没有半点波澜,他只是以一种试量的神情,抓起她的手,一动不动,也没有看她。

宋暖暖只觉得指尖冰凉,心中拼命的想逃,却不敢。

“不是。”沈听澜轻轻呢喃。

错了。

不是这种感觉。

车祸时,他半梦半醒时抓着的那只手,记忆里的那只手,不是这种感觉。

定制尾戒时,精准说出小指尺寸的,也不是这只手。

为什么……却换了人?

“你喜欢海豚?”沈听澜看着她,再次问道。

宋暖暖满眼惊惧:“听澜,你怎么了?”

沈听澜却突然松开了他,转身朝外走去。

楼下的宴厅仍在继续着晚宴,陈程作为大赛评审之一以及这场晚宴的主办方,正在台上说着客套话,感谢着来宾。

沈听澜的出现引起了骚动,不少人看着他。

他却如鹤立鸡群一般,环视四周,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

直到陈程在台上说:“虽然柳熙因为私事先行离开,但给这场大赛送了贺礼……”

沈听澜停下脚步,看着周围的众人。

良久,他快步朝门口走去。

偌大的宁城,沈听澜驾车飞快在四周的高楼中穿梭。

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想不通一些事情,脑子里像是有什么快要炸了。

余光瞥到路边停着的黑色轿车,沈听澜猛地踩下刹车,怔怔看着那辆黑色卡宴。

他来的时候便看见了,柳熙经纪人的车。

后面传来几声催促的鸣笛声。

沈听澜将车停靠在路边,起身想要下车,却在转头的瞬间僵住。

窗外的广场,一旁的长椅上,许音正拿着一根棉花糖坐在那儿,柳熙坐在她的身边。

下一秒,柳熙不知说了什么,突然便将她手中的棉花糖夺了过去,动作理所当然……

沈听澜开门的手缩了回来。

他为什么出来?他甚至连走上前的资格都没有。

可是,太刺眼了。

刺眼到,让人想要将所见都毁了。

许久,许音站起身来。

沈听澜安静转着方向盘,调头离开。

别墅里漆黑一片,空荡荡的。

秦至来送资料时,提到过请一个管家,他没有同意,莫名的不想让任何人进来。

将车扔在车库门口,沈听澜回了客厅,死寂的空间冰冷得吓人。

刚要上楼,他的脚步却一顿,从酒柜中拿出一瓶白兰地,仰头大喝了几口,胃被冰的一阵痉挛,却比心脏的闷疼好受多了。

他走进主卧,站在窗前,看着漆黑的别墅,冰冷的泳池。

海豚尾戒依旧没有摘。

看见主卧的海豚形状,他依旧会觉得温暖。

似乎是这栋别墅里,唯一的温度。

一瓶酒见了底,沈听澜仍面无表情的坐在床边,神色定定看着门口。

“又喝酒了?”门口,女人的声音很轻。

沈听澜怔怔抬头看了过去,门口,一道黑影站在那里,他看不清她的模样,甚至连声音都听得朦胧。

“我去给你把醒酒茶拿过来。”女人无奈的声音。

沈听澜笑了下,刚想要点头。然而下一秒,女人的身影突然消失在门口。

他猛地起身,而后了然。

——只是莫名其妙的幻觉而已。

良久,他缓缓拿过一旁的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

许音回到家时才十点多,给陈程发了个微信表示歉意后,便卸妆休息了。

半梦半醒之间,听见自己的手机在铃声大作。

她紧皱眉心,好久才从薄被下探出一只手,将手机拿了过来,看也没看屏幕的号码便接通了:“喂?”

声音仍带着没睡醒的娇哑。

只是下秒,她猛地清醒过来。

沈听澜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与仓皇从听筒那边传来,语调茫然,嘶哑的厉害:

“许音,你究竟,隐瞒了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