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熙闻言一点儿也不意外，抿了一小口茶水看着他笑，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王衍继续长吁短叹：“我吧，本来就是想……就像你说的那样，在天使之城搞个领星的王位坐一坐。你们放心了呢，我也不必拘在这儿，还可以到天涯海角宇宙各地搞点儿副业，搞几个星球，占几个星系，卖弄卖弄神威，催化催化军队什么的，当一当土财主什么的。”

鹤熙笑着听，听到这儿却道：“现在也不耽误你找个乡下称王称霸啊！

反正，你和天使之间还得好好磨合一段时间，比如思想什么的，见识高度什么的，我们再惯着你，一时半会儿也轮不到你掌权。

你太小，实力再强也未必会有什么威望。

而且，锻炼锻炼，也好让我们见识见识你的思想，你的人性、神性，看看与我们的正义会不会有太大的分歧。

对了，正义法则我早发给你了，你找时间看看。觉得什么地方你接受不了呢，或者你的行为会与我们有冲突呢，尽量先和我提一提。

能包容你的，我们会包容。

我们接受不了的，也希望你尽量会认真思考。

未来可期，也很美好，我们希望你会渐渐将自己的身份定义在天使一族，成为一位真正的天使王。”

王衍看着她，有些怔怔出神。

脑海里，慢慢品味着这些话。

他知道，鹤熙的话里包含在很多意义，很多他在成神过程中必须要经历的阶段，还有一些和天使族融合过程渐渐磨合的事。

只是……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必须以地球为主。因为它我的祖国即将饱受战乱，未来不可完全预知并未必在我掌握。所以……”

王衍起身，瞬间穿上一身轻薄的睡衣。

走向鹤熙，在她抬手召来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的动作也将未知，我的行为也将未知。”

鹤熙微微皱眉，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你们天使信仰正义，并且严格遵循正义秩序，我很敬佩。最起码以我此时的思维高度和见识来说，你们这种几千几万年的信仰和操守我暂时无法理解，也理解不清。”

鹤熙的眉头紧锁，她知道王衍现在只是铺垫，而且是往不好的方向铺垫，但是她还是试图往回拽一拽，插嘴道：“是我们天使，在我们眼里，你拥有成为天使的巨大潜质。因为我们看到了你身上的正义，很多，符合我们天使的道德感情和行为标准，所以，我们可以毫不犹豫的为你破掉我们自己的一些禁忌，以图迎来你，并创造新的美好的未来。

你心中有正义，虽然只是凡人的高度。但是我们很赞赏，并且相信以你的智慧，你的正义会快速成长，然后渐渐与我们融合。

所以，一时理解不清，我们可以等待，等待你的思想渐渐成长，就算会有牺牲，哪怕是一些……文明或者天使战士。我们义无反顾，可你……”

王衍点点头，他不是第一次感受天使的诚意了。

但，有些事情不得不去做。

所以，有些事情不得不明说。

“但是在战争中，特别是在情况复杂到让我恶心的战争中，为了保家卫国，为了保护人民，为了……我的正义。恐怕很多事情会走向莫名，我的行为也将难辨正邪，很可能会与你们的正义背道而驰。

若是我与你们无关也就罢了，可现在我又要考虑和你们的关系，考虑你们的感受。所以，有些事情咱们还是有言在先，免得到时候大家都尴尬。

我看了你们的正义法则，我觉得我将来的行为和你们口中的邪恶，并不会相去甚远。

所以，如果你们认为我并不符合你们眼中的男王，乃至未来，那么咱们现在一拍两散其实也来得及。

毕竟，还没加冕嘛。”

一只手拢着自己睡衣的前襟，一只手捏着茶杯，轻描淡写，仿佛说出了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你要做什么？”

鹤熙的眉头紧皱，沉声问到。

王衍抿了一口茶水，把茶杯放到桌子上后，淡淡道：“很可能，歼星。”

揣着手，看着眼前一道骤然出现的亮银刀片，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