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鹤熙闻其否定的如此干脆利落，不由轻笑，继而表情变得有些寡淡，在柔软的沙发上坐下，静静看着王衍一脸淡定的样子。

他自自然然地继续欣赏衣服，时而流露出几分喜欢。

仿佛说的是真话，仿佛对莫甘娜并不如何熟悉或在乎。

想起这半年来，从初识到现在的点点滴滴，她知道，如果她还在乎两人之间可能存在的感情或者未来，就不应该再逼问王衍他不愿回答的问题。

只是……

“你骗我？你竟然骗我？”

鹤熙并不觉得问出这句话会让自己显得装嫩或是做作，虽然三万多岁了，但两人的关系就是在心照不宣地向某个方向趋近，而且分身之间的关系更在她的纵容之下有些亲密的接触，而分身代身，本体是有感觉的，那代表着什么，王衍和她都很清楚。

她觉得她有说这种话的权利。

王衍也必须接。

不接，就算是他对不起她了。

的确，王衍手里动作一顿，目光也顿在衣服上一动不动，慢慢的，把翻看中的衣服抚平，恢复原样。

“你是天基王，无所不知，目光如炬，其实有些事情你没有必要向我求证，你心里有数。”王衍淡淡的回身坐下，向后一靠，仰望穹顶，辨析着天使族的经文，淡淡道：“你说我骗你，对不起，从任何角度来说，以你对我的好，如果我骗了你我的确对不起你，也很惭愧。”

鹤熙微微皱眉，轻搭在大腿上的手指微微蜷缩。

“但就算你再问我一遍，我依旧是同样的回答。”王衍目光平淡，看向她道：“你可以再问，我也可以再答。”

气氛静默，目光交流。

远在地球的王衍也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一双蕴着星空的美丽双眸似乎跨越了时空与之对接，如过去短暂而美好的岁月里，他们走过数千光年的百十星系中的千百星球里，万千次的落英缤纷，花前月下，云海雪山，踏浪逐风。

那时，他们也曾如此相视，渐渐靠近。

只是彼时眼中的光影含情与此时的平淡并不一般。

很快，鹤熙在这种坚定中败下阵来，银发垂落，无奈笑道：“至于吗？难道我不该关心你？”

过去的某些时候，她的确分析过王衍，所以大概了解他此时的心态。

从重视他到被试探性追求，从感觉好笑到渐渐被吸引而没有拒绝，再至一些心态渐生后，与他走过的一点一滴都会在她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细细品味，夜里风里，会心一笑。

从共同语言走到共同品味生活，从探讨知识到探讨生命，他们能在虚空知识上论个有来有往，也能一齐赖在阳光下一整天无所事事，原以为将一生孤独的鹤熙知道，有一缕青苗润入了她的心房，正在渐渐生根。

他很适合自己。

如果用凯莎的方式来说就是匹配。

如果不是最初的确有些许心动，她也不会和他走到今天这地步，如果她要明确拒绝，在教学的过程中半路撤退，天使彦来教他也是一样的。

现在……

“听说自你退役后，已经很久不再理会天使之城的一线事物了，甚至在我来之前，都不在天使之城常驻，很多年轻的天使战士都没实际见过你。”王衍说着话，手中一挥，一套茶具出现，提起茶壶……

茶壶和茶杯突然消失。

抬眼，就见对面的天使银发低垂，抿着嘴抬手倒了两杯清茶，王衍怔了怔，接过来定定的看着她，手中温暖，心中也有些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