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我去你单位闹,去孩子的学校闹?”
刘巧玲咬牙切齿地威胁到。
“你想闹尽管闹吧,只是我想着国家和政府应该会保护咱们烈士家属的权益,国栋那些朋友也不会看着他的孩子被人欺负的。”
木歆缓缓说道,语调虽然轻柔,可其中蕴含的威胁不言而喻。
“你、你......”
想到了□□这十天的苦日子,想到了江国栋葬礼那天看到的带枪的警察,刘巧玲还想再撒泼,可终究是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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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家人回家后不久木歆就收到了法院传票,不出她的预料,木家人还真将她告上了法庭。
不过因为木文博还没退休,刘巧玲又在老家用楼房的一楼经营着小卖部,收入足够日常生活的缘故,在他们未满六十周岁之前,不要求木歆按时给与生活费。
这会儿两人中年纪最大的木文博也就五十五岁,距离六十岁,还有五年的时间呢。
至此,木家人才彻底消停。
后来木家发生了什么,木歆就不太清楚了,只是隐约听以前老家的朋友说木文博夫妇将木剑丰那套婚房给卖了,没了房子,木剑丰和女朋友自然也就告吹了。
等木文博和刘巧玲接连到了六十岁后,木歆每个月按时往他们的账户上各打三百块钱,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在小地方,这笔钱能够保证他们不饿死,想要帮衬儿子,却是不够的。
只要他们一日不改变对儿子溺爱的态度,木剑丰就是他们余生最大苦难和折磨的来源。
不需要木歆动手,他们就能够尝到应有的报应。
如果他们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停止对木剑丰无休止的溺爱和纵容,凭着木家的那些家底,他们照样能够过上普通平凡的小生活,一切就看他们自己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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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后
“奶奶。”
单人病房里,江宁康和江宁馨分别握着老太太的左手和右手,红着眼眶看着那个时日不多的老人。
木歆则在床头的位置,她蹲着身,将耳朵对着老太太,好听清她说的话。
“我偏心了一辈子,临死了,我还得偏心一次。”
徐翠花说话有些艰难。
“菱湖湾的别墅,天逸小区一百六十八平的复试平层,还有江家的老房子,都留给康康,他是我的孙子,是江家的传人,家产的大头,合该是给他的。”
老太太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这样,木歆虽然潜移默化的改变着她,可是十多年的时间,不可能消弭之前五十多年的记忆。
“不过馨馨啊,奶奶也疼你,女孩子得自己有房才有底气,天逸小区那套一百三十四平的房子是留给你的,女孩子出嫁得陪辆车,你现在也没对象,车买早了那得跌价,奶奶给你留了一个存折,存折里有六十万,能让你买辆好点的车子,存折在哪儿你妈知道,密码她也会告诉你,我也快走了,你就别怪我又偏心你弟弟一次喽。”
说完这一长对话,徐翠花已经开始大口大口喘气了。
“不怪你,奶奶,我不怪你。”
江宁馨是知道奶奶管着家里的卤味店有多忙碌的,她挣的钱,想怎么分都是她的事,相反小时候最偏心的奶奶这会儿还愿意给她留一套房,一笔存款,江宁馨已经觉得很开心了。
并不是因为奶奶给她留了钱,而是江宁馨意识到奶奶也是疼爱她的,只是这份疼爱没有她对弟弟的那份爱来的深罢了。
“这两个孩子都乖,都孝顺,不过将来有了对象,有了孩子总归会忽视你这个当妈的。”
徐翠花的安排还没完:“这些年,也苦了你了,家里的铺子留给你,商铺我已经买下来了,写的是你的名儿,手里头攥着钱,就算将来儿女不孝顺,你也有底气,至于铺子将来留给谁,就看你自己的想法吧。”
徐翠花用自己粗糙干裂的手紧紧握住木歆的手掌。
“谢谢,谢谢。”
她艰难地对着木歆连道了两个谢谢,然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她最爱的孙子孙女,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这一次,再也没有睁开过。
病房里只能听到抽噎的声音,又轻到重的嚎啕哭声,久久不能平息。
作者有话要说: 好不容易保持了几天健康的作息,今天又破功了,明天要十二点之前睡,不知道这次能够坚持多少天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