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小白果还闷闷不乐。
她趴在林永成肩上,时不时揪两下他的耳朵,他的招风耳太有存在感,总在她面前晃,她看到就想揪两下,再揪两下。
林永成斜了她一眼,“乖宝,干嘛揪爸爸耳朵?”
“爸爸,我的耳朵是不是很丑?”小白果放过了他的耳朵,改为揪自己的耳朵,“有人说我的耳朵像爸爸。”
林永成:“……”
所以,你在说爸爸的耳朵丑?
小白果的耳朵是像他,父女二人都是存在感特别强的招风耳,丑也不丑,只是不符合主流审美,再加上招风耳有太多不好的传闻,比如漏财什么的,很多人就说招风耳不好。
他伸手轻轻地揪了下小白果的耳朵。
小朋友有对招风耳特别可爱,一点都不丑!
至于漏财的说法,他不是过得挺好的吗?他的钱也没有往外漏,林永成又说:“乖宝的耳朵特别可爱。”
小白果身子向后一仰,再甩了甩脑袋。
“别揪我耳朵。”
“就许你揪我耳朵?不许我揪你耳朵?”林永成问,这孩子也太双标了,自己的耳朵揪不得,爸爸的耳朵又丑又能揪?
“我还小,我的耳朵不能揪。”
“你小你有理?”
有没有理她不知道,反正她的耳朵不能揪,小白果双手护着自己的耳朵,放过了爸爸的耳朵,也保护了自己的耳朵。
一路上,她还是盯着林永成的耳朵不放。
自从小白果能跑出去自己玩了,她遇到过好几个人说她耳朵丑,说这孩子长得可爱,可惜没有一双好耳朵。
小白果还分不清什么是招风耳。
她特地照过镜子,耳朵不丑呀。
人和人的耳朵,不都是一样的吗?还有美丑之分?!
林永成抱着小白果来到林兰花家里,他们家还没有分家,是个大家庭,林国宝是林兰花小叔林五山的儿子,林五山是老儿子最受宠爱,他的儿子林国宝也被养成了家里的小霸王。
之前他们父女二人准备回家,都快到家了又往回走,多走了一大段路,走得也慢,耽搁了不少时间。
等林永成带着小白果来到林兰花家,林兰花和林国宝都已经到家了,两个小孩在家的待遇截然不然,林国宝坐在凳子上吃花生,林兰花眼里含着泪花站在院子挨训。
林兰花的奶奶满面怒容,还指着她的鼻子骂。
“你个赔钱货,没出息的,小小年纪就胳膊肘往外拐。国宝是你弟弟,你看着人家打你弟弟,也不知道帮忙?”
“一点屁用都没有!!”
“小小年纪就那么恶毒,眼看着弟弟挨打。改天去隔壁村找户人家让你去当童养媳!看人家怎么收拾你!”
“……”
林兰花的奶奶骂得极尽恶毒,不像是对亲孙女,更像是对待仇人,在她看来,林国宝跟别人打架,林兰花不帮忙就是犯罪,就是恶毒,就不配吃他们家的饭,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还没进院门,林永成就变了脸。
辣鸡家长养出个讨厌辣鸡小孩,在恶毒家长的言传身教下,小孩必定长歪,一家子老小都是一路货色,没一个好东西。
当然了,林兰花这种不受宠的孩子也许例外。
可若是她一直呆在这个家里,以后也很难有好日子过。
林永成一只脚踏进院子里,小白果一眼就望见林国宝了,她抓紧了林永成的衣服,“爸爸,那个死不要脸的东西,比外公说的叫花子还不如,什么东西都捡了往嘴里塞!”
她又摸摸兜兜里的花生。
只剩下一小半了,估计都被林国宝捡走了。
小白果的声音不小,立马惊动了林国宝和他奶奶。
林国宝转头看了过来,打架完时小白果喊他要饭的,现在跑到他家里喊他叫花子,林国宝气得不行,“哇”的一声就哭了。
“奶奶,那个赔钱货说我是叫花子!就是她打了我!”
“奶奶,快帮我打她!!”
帮他打小白果是不可能的。
林永成站院子里一站,谁敢欺负小白果?两个小孩刚打完架,林永成就带着孩子上门了,不必问都知道是来找麻烦的。
不能打人,但不代表不生气。
自家孩子被人当成叫花子,那她是什么?老叫花子?
林国宝他奶奶黑着一张脸说:“永成来了,是为着孩子打架的事来的吧?这事,咱们这些大人不该管,小孩子有谁不打架?你家闺女还压着我家孙子打,我家孙子吃了亏,我也没打算找你家大人。但你家孩子这张嘴还是要管管,跑到我家里说我家孙子是叫花子?你们家是这样教孩子的?!”
小孩子打架是正常,林永成也不是为了打架的事来的。
要说管好嘴,林国宝那张破嘴更讨厌好吗?
林永成也不会因为她年纪大,就对她格外客气,他的视线在院子里扫视一圈,最后落到哭哭啼啼的林兰花身上。
林兰花靠在墙上,抬头看向小白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