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色的绸缎将里面的东西裹得严严实实。
楼星散这人虽然袭了王爵,但从小就是糙养起来的,生活上没吃过苦,但也从来不是个讲究人。
去锦荣行宫的时候就没带什么行李,行军打仗的时候更不用说了,带回来的都是刚刚去锦荣行宫的时候容兮赏赐下来的东西,还有就是这个被包的严实的小布包。
楼星散想了想,在自己屋子里面翻了翻,最后在角落翻出来一个小箱子。
看起来在角落里面放的时间也很久远了,箱子上面都落满了灰尘。
楼星散拎着那箱子随意拍了拍尘土,蜷着腿往床上一坐,掀开箱子盖子,往里面看了一眼。
这箱子有年头了,里面的东西也都放的有些破破烂烂。
他皱着眉头一件一件往外拿。
他小时候第一次用的小木剑,现在也不过他两个巴掌那么大,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的风筝,断了弦的小弓……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他小时候往这里面塞这些东西?
楼星散捏着那把好似他用点力气就能捏断的小木剑在手里挥了挥,对小时候的自己颇有点嫌弃,最后拿的烦了,往旁边哗啦啦的一倒。
还有几粒圆形的小石子顺着桌子边缘咕噜咕噜滚下去,被他嫌弃的弹开,才是将那小布包拿了过来。
动作散漫有些漫不经心,衣袍上还沾了灰尘,随手将那包裹给塞进了箱子里面。
里面传来白玉杯与木盒碰撞的闷闷声响。
他下意识的揪开那小包裹看了一眼。
白玉杯,小皇帝用过的手帕,甚至之前小皇帝坐过衣摆,全都塞在这个小布包里面。
捏着白玉杯看了几眼确定没有什么损坏,楼星散才呵了一声,随手将白玉杯又塞了回去,这次的动作却轻了不少。
将箱子合上,楼星散拿着箱子颠了颠分量,放在了床头。
没办法。
陛下用过的东西,自然是不能随意的丢弃,就委屈委屈,放在他这个孩童时期才用的小箱子里吧。
——
因为原本的安排就是
等容兮回来休息两天,将在路上的疲惫调养好了再开始处理朝政。
毕竟这位陛下身子骨实在是太弱了。
将那些事情都堆到陛下面前,要是累出个好歹来,他们可没人想要承担这个后果。
这两天长恒时不时落下点点小雨,温度降低了一些,还是燥热,却不至于像是蒸在火炉里面。
于是就算楼星散这个‘冰盆’没在身边,容兮休息了一天,也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太阳斜照,大魏的皇宫屋檐的瓦片闪烁金黄,容兮这个时候才醒没多久,换好了衣服,慵懒的靠在一边打哈欠,妙清给她整理着一头乌黑长发。
她因为年岁太小,这张脸还有些稚气,散漫赖床起来,半点没有之前忽悠那些臣子的英明样。
徐公公已经在旁边低声说着今天的觐见安排,还有最近两天朝堂上的一些细碎的小事。
说来也是奇怪,以前的容兮对于臣子之间大大小小的事情半点不在乎的,但也就是最近,帝王突然听八卦一样听起了这些大臣的关系行为,也让徐公公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
容声的动作也快。
作为稳定朝政的靖亲王,他的手段也不必容兮的差,知道钓鱼要先钓大鱼,这样没有了依靠的小鱼才会惊慌失措慌不择路一个两个都跳到网里来。
而薛家送给靖王府上的东西,也很快就送了过来。
除去小孩子需要用的东西,那些金银财宝,玉石首饰,花样多的能让人挑花了眼,足以看得出对方财大气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