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一开,眼前的装潢和格局明显与一层大相径庭。
这里更像是某种医疗机构的内部,周遭都是雪白的一片,也有牢房,只不过外壁都是透明的钢化玻璃,可以轻易地将牢房内每个角落一览无余。
秦游一眼就瞥见了那些牢房里的疑似医疗设备的器械,以及四角连接着镣铐的床,不知为何突然一阵心悸,仿佛有什么阴暗的记忆从意识深处浮出海面,但很快随着加百利停下脚步的动静烟消云散了。
加百利面向透明牢房对面的一扇房门,门虚掩着,他径自就迈步走了进去。往里走的时候秦游趁机看了看门牌,直到辨认出医务室这个名词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
房门内虽然也是空荡荡的白色,却因为窗台上的绿色植物而显得生动许多。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原本坐在桌前,却显然被两人的到来吓了一跳,连忙站起了身。
加百利自顾自地把秦游放在一旁的床铺上:
“给他上药。”
没有主语的祈使句在空气里轻飘飘地响起,秦游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是在给谁说话,就看见医生扬着笑脸匆匆地迎了上来。
秦游的手还勾在加百利的脖子上,而加百利为了配合他的姿势竟然也微微弯下了腰,医生战战兢兢地低垂着眼,直到走进才勉强控制住有些僵硬的笑容。
这让秦游下意识不自在地想抽回手,又转而想到了高达百分之六十的好感度,竟然身体先于大脑一步,手掌暧昧地饶了半圈,沿着加百利的下颌线划过去,轻轻挑了一下对方的下巴。
于此同时,身体小幅度地凑过去,没有牵动过多肌肉,正好能在红色的鬓发上落下一个吻。
秦游没有别的目的,毕竟能在五层工作的医生估计也不是什么善茬,而他只是想追求保险而已。
但他没有想到这落在别人眼里,就是□□裸的调戏。
加百利猛地退开来,祖母绿色的瞳孔克制地紧缩着,看不出心里在想些什么。但秦游一愣,讪讪地收回了手。
不是吧?这就生气了?
垂落的手掌却在下一秒又被握住。
机械音不合时宜地在脑里提醒道:
“叮。为了给宿主的发挥提供便利,已在五分钟前开启感官半屏蔽系统,请问现在是否需要关闭?”
秦游短暂地愣了一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后悔之余竟然开始胡乱栽赃:
“你瞎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疼死我得了!疼死了我还能瞎发挥吗?”
就在这时,一丝冰凉突然从裤腰边缘伸进来,冷不丁贴在胯骨的皮肤上,把他恼怒的头脑一下子刺激得清醒了许多。
秦游下意识地低头看去,正好捕捉到了罪魁祸首——那只苍白修长,骨节有些凸起的手正巧缓缓地抽离开,而自己囚服不知何时被撩起了一些,裤腰和胯骨之间夹着一张黑色的卡片
。
“权限卡。”
加百利的眼神冰冷而幽暗,仿佛方才的流<氓行径和他没有丝毫关系:
“上完药以后,去1-34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