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帆今天有些心神不定,做什么事情都是毛毛躁躁的,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秘书许芳芳抱着一大堆文件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轻轻地将文件放在张一凡的面前。
“张总,这些文件您过目一下,没问题的话,就麻烦您签个字。”
张一帆瞬间感觉有点头疼,就跟上学时候一样,看书就头疼。真心无法想象他这些年是怎样将公司做到这个规模的,不说扬名中外吧,好歹在边城还是小有名气的。
“张总?张总……”
许芳芳看着张一帆半晌没有回应,心里有些着急,便轻声地喊了他几声。
张一帆顿时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耳朵开始有些通红。
“你先放这儿吧!我晚点再看。”
“可是,这些……”
许芳芳支支吾吾的,眼神闪躲,欲言又止,心里十分着急。
张一帆慢慢地转过椅子,背对着她,缓缓地闭上双眼,努力让自己慌乱的心脏保持淡定。
这一上午,张一帆满脑子是雪丽的影子,好些天没见到她了,心里甚是想念、悸动。他突然好怀念过去跟雪丽在一起的日子,怀念曾经无怨无悔逝去的青春。
虽说张一帆是个典型的花花公子,对感情的首要认知仅仅局限于外表,是典型的靠下半身思考的高级动物。他身边也从来不缺乏女人,但唯独雪丽让他难以割舍。或许因为两人是初恋的关系吧,一些美好的感觉也只有在彼此身上才能真正体会。
“但是什么?没事你就先出去吧!”
张一帆冰冷的语气,依然没有回头,自顾自盯着掌心里的手机,默默地看着自己跟雪丽微信聊天窗口的满屏红色感叹号,默默悲伤。
“冯总说,这些文件都十分重要,务必让您亲自过目,确认ok才可以签字。”
许芳芳小心翼翼地说道,头低得更深了,不作°弯腰姿势估计这会儿看不到她的脸。她使劲地揪着自己的裙角,非常不安,又畏惧张一帆的凌厉,空手回去更是无法向董事长冯少坚交代。
张一帆听了这话,顿时也意识到了这些文件的重要性,也知道他老丈人冯少坚的厉害。他慢慢地转过椅子,温柔地看着许芳芳,故作微笑、淡定从容。
什么时候这个女人这么畏惧自己了?太阳从哪边出来了?
“小芳,你先出去吧!我现在就看文件,签好了会告诉你。”
张一帆微笑着,眼神却是一副鄙夷和不屑。
这个秘书许芳芳很不简单,来头可不小。她总是仗着自己跟冯少坚有一腿便为所欲为,处处给张一帆小鞋穿,完全不顾及他总经理的颜面。
如今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难不成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张一帆早就想把她换掉了,无奈她是冯少坚亲自指派过来监视他的,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张一帆跟冯子涵提过这件事情,她也试图劝说过父亲冯少坚,但是冯少坚从来不点头。
“好的,张总!我个小时之后过来取!”
许芳芳瞬间的微笑,显得有些诡异,犹如绵里藏针,转而马上语气冰冷至极。
张一帆不寒而栗,脑子里竟突然一片空白!
这简直就是裸的威胁好吧?!这年头奇葩的事情见多了,这么奇葩的贱女人,张一帆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许芳芳走后,张一帆无可奈何地看了堆在桌面上的文件,至少有份,这得看到什么时候?
他突然暴跳如雷、愤怒至极,扬起双手猛地一把将文件都摔到了地上。伴随着文件落地的声音,张一帆瞬间才觉得有些清醒,转而开始有些胆怯。
他急忙弯腰把文件捡起来,不然等会儿让许芳芳看见了,晚上再到冯少坚那边吹两下耳边风,估计张一帆明天就不用上班了。
“贱女人,丑人多作怪!等老子哪天把这冯氏企业拿下了,你连给老子提鞋都不配。”
张一帆嘟囔着边拾起掉落在地的文件边恶狠狠地骂骂咧咧道,然后嫌弃地“呸”了一声,最后将文件重重地丢在办公桌上。
那么多密密麻麻的文字,许许多多的条条款款,关键是每一个字都得要理解清楚,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才看了没两页,张一帆的眼睛都看花了,感觉一个句号都像是金额数字。
不就是要签约赚钱吗?给哪家供应商做不一样?哪家的钱就不是钱?赚多赚少又有什么区别呢?
再说了,张一帆管理公司那么多年,有哪一笔单没赚钱啊?如今是看着公司逐渐做大了,冯少坚那老狐狸要开始过河拆桥了吗?要不然为啥三天两头要把自己的人安插到张一帆的身边呢?
看来,冯少坚终究还是信不过张一帆这个上门女婿啊!这么多年,张一帆为冯家奔波劳累的,没功劳也还有苦劳吧?要不是看他们冯家有钱,张一帆也不至于会选择跟冯子涵结婚啊!
图什么?图她冯子涵身材肥壮,五官扭曲变形不协调吗?还是图她不爱穿着打扮,整天邋里邋遢带不出门?
雪丽高中的时候身材很苗条的,端庄秀丽,优雅大方,当时可是学校一枚校花,抢手得很。如今虽已结婚生了俩娃,身材稍微有些臃肿变形,但在张一帆的眼里,这样的丰满刚刚好。
这就是典型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刚刚不是在看文件吗?怎么突然扯那么远了?
张一帆突然觉得很无奈,一不留神就胡思乱想了,心里一肚子的怨气,每天就跟个怨妇一样叭叭叭个没完没了。只是张一帆没有说出口而已,心里却不曾停止过这些埋怨。
可笑至极!
财富居然被当成了婚姻的筹码。人一旦选择了财富,就无形中绑定了自己所不愿的婚姻,选择了这样的婚姻,就得解绑当初纯真唯美的爱情。
对于张一帆来说,婚姻确实就是爱情的坟墓,并且还是个衣冠冢。婚姻里没有爱情,不是衣冠冢又是什么?
张一帆正忙着认真审批文件,秘书许芳芳走出办公室后便直接去了洗手间。
办公室外面的走廊上,清洁工吴姐正拿着拖把默默地拖着地板。早上上班迟到,被部门主管王乐天罚了元,这会儿她正郁闷着呢!辛辛苦苦上一天班才挣元,迟到分钟扣了元工资,实在太不值当了。家里那半身不遂的老伴还指望着她这点微薄的工资去医院看病拿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