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望毫发无伤,岂非太贪心?
更何况,她总算因祸得福,找回自己的女儿身,还有什么好埋怨的?
“走吧,左边山势较缓,凭我们的功力要爬上去,应该不难。”南宫澈很快地回到方越的身边,发现她仍然坐在地上,讶然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了?”
“南宫,我的腿好象受了伤,动不了了。”方越冷静下来,伸出手在双腿间四处按捏了几下,竭力把语气放得轻松:“骨头没有断,大约是经络受损,气血阻滞所致。”
“我看看。”南宫澈一急,蹲下来,伸掌就要往她大腿上按去。
“不必了,我自己检查过了。”方越抬手,挡住他的手。
“干什么?”他不悦地肃着容,冷然嘲讽:“怕我非礼你?你身上还有什么地方我没看过?”
“我不是这个意思。”被他看破心思,方越脸上一热,心虚地垂下了头。靚靚网-更多精彩
那怎么一样?那时她的身体是他的,他想怎么样,她根本没有办法阻止,也不可能干涉。
“那就没什么好害羞的!”他断然地拨开她的手,大掌毫不迟疑地覆上她的双腿,凝神摒气,细细地摸索。
他单足跪在地上,乌黑的长发柔顺地垂在脸侧,神情专注,衬着灰黑的山林,勾勒出他优美的剪影,竟是说不出的俊逸出尘。
方越抿唇不语,心跳微微乱了节奏。
原来,这个霸道蛮横的男人,也有这么柔情如水的一面?
“不要怕,应该掉下来的冲击力太大,造成气血阻滞。你静下心来,放松精神,我试着帮你打通一下足太阴脾经和足阳明胃经。”他得出结论,盘腿在她身后坐了下来,不容她拒绝,温热的大掌已抵在了她的后心。
“等一下。”方越急忙叫停。
“怎么,你不相信我?”南宫澈怫然不悦。
“不是,”方越摇了摇头,冷静地看着他:“先回去,我的伤什么时候都可以治,但不是现在。晋王府里还有多少大事等着你回去做?还有,方萌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我们若是不能及时赶回去,隘州全乱套了!”
“方越,你是不是女人?耽误了治疗真的不能走了怎么办?”南宫澈火气蹭地一下冒上来:“不就是娶亲吗?迟一天早一天有什么关系?”
“南宫,”方越轻轻握住他的手,低低地道:“我不想让萌萌担心。”
断肠崖山势陡峭,寻常人根本就别想赤手攀登上去。更何况,他还要带着她这个累赘。
如果再耗费内力在替她推血过宫,她真的不敢想象,他们有没有可能爬上这个绝壁?
想等展云飞找到这里来的机率,几乎是零。
而且,这种经络上的损伤,不是一时半刻能好的,最多也只是比现在舒服一点。
但是,萌萌那边,却不能再等。她不知道君怀彦会做出什么事?
现在这种情况和处境之下,替她推血过宫,无疑是一件浪费时间和精力,得不偿失的事情。
“你妹妹对你就那么重要?”南宫澈不可思议地瞪着她:“她好好地呆在行宫,让她担一下心会死啊?”
“先回去,我保证乖乖配合治疗。”方越笑了笑,安慰地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淡淡地解释:“放心,我比你更不愿意面临致残的局面。但是,上去了才有大夫,不是吗?”
他生长在皇室,从没有感受过那种珍贵的亲情,又怎么可能理解这种姐妹于乱世重逢的那种喜悦?
“好吧。”南宫澈瞪了她半天,终于妥协:“上来。”
方越爬到他背上,双腿却不听使唤,怎么也盘不上他的腰。
他不耐,伸出大掌托住了她的臀部:“走了!”
“南宫,弄根山藤把我绑起来。”方越低声叫。
他这样子,没有办法爬山。
“罗嗦!”南宫澈低咒一声,把她放下来,哧地一声,把长衫的下摆撕了下来,随手结成一条绳索,重新蹲下来,用绳索把她绑在他背上,绷着嗓子:“抱紧我,别乱动。”
“恩。”方越轻应一声,伸出手,僵着身子,迟疑地环住了他的脖子。
“抱紧点,难道我会吃人不成?”他头也不回,闷声低吼。
“哦。”她犹豫了一下,把身子慢慢地靠了上去。
南宫澈的背很宽很厚实,让她感觉很温暖。
隔着薄薄的春衫传来他有力而平稳的心跳,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安宁与温馨的感觉。在这一刻,她忽然觉得两个人的心从没象此刻般接近。
她安静地趴在他的背上,那份难得的顺从与温柔满足了他男性的骄傲,弯起唇,无声地笑了。
“我要上去了,抱紧了啊,掉下去,我可不会再管了!”站在山脚下,仰望着仿佛高耸入云的绝壁,南宫澈的声音透着前所未有的轻快。
方越伏在他背上,轻抿着唇角,为他难得的淘气,莞尔一笑。
花了大约一个时辰,也许更久,他们终于从另一侧上到了山顶,与断肠崖遥遥相对,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天边透出一丝暗淡的灰蓝,迎面的春风,吹在脸上带着丝丝甜意,含了些不知名的花草的清香。
“先回王府吧,我们一夜未归,云飞不知该急成什么样了。”
正文 056 带着你的女人滚
“哼!”南宫澈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背着她,轻松地在枝桠间纵跃起落,如一只巨大的鹰,自由的滑翔。
让他急一下又不会死,懒得理!
“咦,这不是去行宫的路吗?”方越微微惊讶。
那座华丽的宫殿,在晨曦中透着庄严的气息。*
“哼。”他依旧轻哼一声,也不走大门,提气从围墙一跃而入,身形如电,几个起落,已晃过数道哨卡,直奔方萌住的凝香阁而去。
有情况!凝香阁外,十数个侍卫犹如泥朔木雕般或站或走,保持着怪异地姿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