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年龄她不想欺瞒说了实话,信与身份都是君怀彦替她伪造的,相信并无太大破绽。
更何况,这种两国和亲之事,本就是政治联姻,要的只是两国的和平,只要双方身份对等,有谁真正在乎嫁过来的是谁,有多大?
二十五?端木皇后眉心微微一跳,不着痕迹地打量了方越一眼,开始展信。
她挨到二十五岁还未婚配,必是母妃太过怯弱,没有实权,以至她的婚事高不成低不就,被耽搁了。
要知道,宫中不得势的妃嫔生的公主,想找个好的夫婿其实比平常人更加艰难千万倍。
身份高的轮不到她,身份低了的,又辱没了皇室的尊严。一拖再拖之下,突然有个代嫁到邻邦做王妃的机会,试问谁会放过?
“平身吧。”果然,端木皇后匆匆阅过书信之后,并未追究。
“谢皇后。”方越依言起身落坐。
南宫哲三兄弟各怀心事,对方越的解释未置一词。
不管她是永宁也好,永安也罢,只要南宫澈没有意见,他们何必多言?
何况,永宁是大周太后的亲生,当朝皇帝君惜玉的亲妹子。这永安虽然也是一个公主,母妃却只是小小一个嫔妃,身份与太后之女虽不是天差地远,却也不
她的身份越低微,对南宫澈的助力越小,相对的于他越有利,不是吗?
“你母妃最近身体可好?”端木皇后点了点头,望着方越似深有感触:“算起来,我有三十年未见过她了。”
事实上,她离开大周远嫁
大秦已有三十多年,且当年她是养在深闺一个郡主,就算每年庆典进宫一次,也不过找同龄姐妹玩耍,宫里妃嫔多如过江之鲫,她哪里记得?
正文 107 论文
“多谢皇后挂念,母妃一切都好。”方越心知肚明,大家心照不宣,各自虚词客套。
“想当年,哀家在慈宁宫外那片桃林里与俗姐妹嬉戏游乐之情,仿佛还在眼前,谁知道一眨眼,竟是三十年了。”端木皇后感触颇深,唏嘘而叹:“永安啊,慈宁宫外那片桃林开得可好啊?”*
“桃林?”方越诧异地眨了眨眼睛:“慈宁宫外以前是片桃林吗?现在改成梅林了呢,去年冬天大雪,皇奶奶寿筵,开得可漂亮了。”
这女人真是厉害,谈笑之间降低她的戒心,闲聊中不着痕迹地试探她。
若不是方萌机灵给了她一份大周皇城地图,细细标明了整个皇宫的格局,她岂不是被蒙了过去?
“是的,瞧我这记性!”端木皇后优雅地举手轻敲自己的头部:“真是梅林呢,我搞混了,哀家娘家后院里才是一片桃林。”
桃花与梅花区别可不止一点点,况且她如此精明一个女人,执掌朝政多年,哪有可能搞错?
方越也不点破,笑着她回话:“此等小事,皇后记错也是正常。我虽在宫中长大,还是会常常多绕许多冤枉路呢!”
“家兄身体也好吧?”端木皇后见挑不出方越什么语病,换了个话题。
“端木王爷老当益壮,尚能力挽三石……”
端木皇后又陆续问了一些琐碎的家事,方越娓娓道来,应对自如。靚靚网-更多精彩
宾主之间虽不能说是相谈甚欢,却也气氛融洽,不知不觉已至中午。
端木皇后见到家乡之人,心情愉悦,留他们二人在宫里用过膳,这才放他们回府。
其间长达三个时辰,却一直未见到大秦的皇叔摄政王,定远候南宫博露面。
回程途中,南宫澈一脸阴郁,默不吭声,方越也不去打扰。
低迷的气压一直持续到晚饭过后,夜寒送来展云飞的信函,这才算是解除了警报。
“云飞这小子,爱玩是真的爱玩,做起事来还真不赖!”南宫澈轻轻弹着信纸,脸上漾着喜悦与骄傲:“短短一个多月,他已把家里的事情办得妥妥当当,不久当可悄然进京了。”
“是吗?什么时候?”
“他说可随时听候调遣。”南宫澈眉飞色舞,说起这个生死兄弟时比起白天与亲兄弟的见面,态度何止差了十万八千里?
“那你可要快快调他入京才好。”方越半是玩笑半认真地调侃。
这样,他的心情才好,众人也才有好日子过,不是吗?
“先不着急,待我们京中布置停当,就是他入京之时。”南宫澈握着茶杯,悠然一笑。
“你打算怎么做?”方越替自己在椅子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你也见过他们了,有什么感觉?”南宫澈不答后问。
嗬,想考她呢?
方越稍一细索,淡淡地道“南宫清性子温雅,可以拉拢;南宫漓为人刁钻,言词之间隐隐带有些敌意,且他与南宫哲似乎颇为亲厚,恐怕是全力支持太子,要防着他。至于其他人,我没有看到,还不能妄下结论。”
“太子呢?”南宫澈未致可否,接着询问。
“太子虽然是你的竞争对手,不过依我看今天兄弟三人中,反倒是他对你最为友好,我总感觉他对权力似乎并不热衷,若不是形势所逼,他也许不会是你的敌人。你可试着先与他结盟,共同对付定远候。”
“你的意思是,拉拢老七,防着老八,与老五结盟,打击皇叔?”南宫澈笑睇着方越,露出赞赏的目光:“我以为你只在战场上用了心思,原来对于朝党之争,也是见识超人一等。”
短短一上午的会面,她定下的计划竟然与他心中所想的惊人一致,令人想不佩服都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