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诡异了,在她失踪之后,晋王府竟还能如此平静,如此天下太平,让她有些无法适应。
“谁?”只在略略迟疑之间,侍卫已发觉了她的身影。
“是我。”她慢慢地从暗处踱了出来。
“你是……”她初来乍到,府里的侍卫还来不及一一认识。
“王爷睡了?”实在不习惯向人介绍自己,方越有些尴尬地指了指庭院深处,委婉地暗示。
“你是……王妃?”总算有机灵的,猜出了她的身份,立刻上前见礼。
王妃一个人深夜从外面回府,身边一个侍卫都没有,实在是很诡异。
但是,他们训练有素,谁也不肯把这种疑惑摆在脸上。
“咳,你们好好值夜吧,我先进去了。”方越随意地挥了挥手,闪身入内。
为免更多的尴尬,她竭力隐藏身形,穿廊过榭,迅速地朝玉粹轩后面那片桃林摸了过去,打算从窗户里进房,不惊动那些丫头。
一抹修长的人影斜倚在桃树下,脚边一坛酒,身旁一柄剑,散发着浓浓的孤寂。
“南宫。”方越心中微微一悸,喉间热辣。
永远傲慢无礼,霸道强势的南宫澈,突然变得消沉和落寞,让她有些无法适应。
“回来了?”南宫澈抬起眸,淡淡地瞄了她一眼,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这么
晚了,怎么还不睡?”方越迎上去,俯身瞧了地上的酒坛一眼,见已空了一半,显见他已喝了很久了。
“睡不着。”他掀唇,露了个嘲弄的微笑。
“有心事?”方越按捺住心底的疑惑,关心地望向他。
一直以来,南宫澈的重心都放在她的身上。
他的一怒一笑因她而起,他的一言一行,围绕着她而生。
可是现在,他突如其来的冷漠,令她莫名的伤感,若有所失,若有所悟。
正文 112 你的镯子呢
“你的事情办好了?”南宫澈不答反问,冰冷的目光静静地锁住这张让他魂牵梦萦的娇颜。
她是他见过的最狠心,最冷静的女人。她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
她不论他用多少诚意,花多少心思,她始终无法接受他,是吗?*
她该死的理智,她考虑的永远不会是某个人的情感,思考的角度也从来不会触及到他的内心,对不对?
“我的事?”方越诧异地眨了眨眼睛。
她有什么事要办?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你费尽心机甩开夜魅和夜影,难道不是因为怕他们妨碍你吗?”南宫澈冷然诘问。
“南宫博是这么说的?”方越渐渐了然,不由得微微气恼。
她是那种鲁莽自私,只顾自己行事,不替身边的人考虑的人吗?
如果真的不方便他人参与,她会直接跟他争取,不会让手下的人难为。
相识这么久了,他还不了解她的脾气?
“南宫博?你去见他了?”南宫澈蓦地站直了身体,一把揪住了她的手腕,猛然逼到她的身前。
这个女人,胆子也太大了吧?真以为她是天神下凡?
竟然敢单枪匹马闯敌营,独自面对南宫博?
“不是我去见他,是他非要见我。”方越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你……”南宫澈怔一下:“什么意思?”*
“你慢慢想,我睡觉去了。”方越冷着脸,拂开他的手,举步朝窗下走去。
“等一下,”南宫澈闪身拦住她的去路,双目灼灼地瞪着她:“你真的不是故意甩开他们两个?”
“我有这么无聊吗?”方越斜睨着他。
“那么,你怎么会跑到定远候府?”南宫澈满心疑惑:“酒楼的人说你是自己走的,并不是被人绑架。”
而且,还派人送来纸条,说有事要查,暂时离开几天。
那张纸条,他辩认过,的确是她的字迹。
“我见到一个可疑人,”方越窒了窒,简单地解释:“追着他到一条巷子,不小心中了迷香,醒来已经在定远候府了。”
她的确是暂时支开了夜影,本打算弄清真相就行,并没想过要甩开他们俩。
“他有没有对你怎样?”南宫澈眯起眼睛,上下打量她。
南宫博风流倜傥,性好渔色,且为人跋扈嚣张,行事从无顾忌,看准了的目标,从不放过,浪荡成性出了名。
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
听完夜魅和夜影的报告,只顾生气,气她不告而别,气她对他隐瞒真相,却没往深想,这个行为与她体恤下人的习惯相违,也与她处事慎密的个性相悖。
一想到由于他的疏忽,让方越独陷险境,长达好几个时辰,他全身的血液在瞬间涌到了头顶。
万一方越出了事,他……真的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放心,我这种姿色,他还没看在眼里。”方越白了他一眼。
“他的眼睛不瞎!”南宫澈没好气地低喝。
真正的猎人绝不可能分不出山鸡与凤凰。
那些艳丽妖绕的庸脂俗粉,又怎么与独具魅力的方越相比?
阅人无数的南宫博,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好?
他会放过她,一定是有比得到她更巨大的利益吸引了他。
“我不是安全回来了?”而且,她还是光明正大地从定远候府走出来的。
“你答应了他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