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保持速度。”
卡托夫高声喊道,他的小队,正在以50公里的时速,飞翔在空中,跟随整个航空魔导士大队前往集合点。
休整结束了,勃兰登堡师正在集结,这次他们将要承担一段10公里长的阵地防御,以换下西方军的两个师,毕竟战场是很残酷的地方,不仅仅是上,更是精神上的折磨。
他们需要休息。
很快,临时营地就到了,这是一片挖地,师部将放在这里,远处能听到隆隆的炮声,显然交火线距离已经非常近了。
缓缓落地,整个航空魔导士大队在鲁尔少校的带领下,按时到达师部,这里也将作为整个大队的营地,所以当众人落下后,迅速整理装备和物品,前往自己的驻地。
载具统一由后勤人员负责,但是行李和其他物品需要自己搬运,卡尔费力的背起大包,然后扛着步枪,随着其他人前往自己的帐篷。
很多人对卡尔非常好奇,但是看到他腰上的雏鹰指挥刀,又不敢太多靠近和议论,不过相信他们很快就能知道卡尔的信息了,毕竟一旁的杨斯托夫是个大嘴巴。
驻地是在师部的后方,帐篷已经搭好,每个小队都会有一个帐篷,老实说,空间有些拥挤,但这是战争,没奢侈到谁都可以住单间,只能凑合了。
简单收拾一下,就到了午饭时间,战地食堂非常简陋,而且食物很单一,燕麦粥,蔬菜莎拉,配上一小块煎牛排,外加一个苹果,就是全部,卡尔拿着铝制的饭盒,一个人找个角落坐下,静静的吃着。
师部旁边,便是一条公路,当然,是临时的,只是不过是铺上石头的土路罢了,每当汽车经过,就是尘土飞扬,好半天也不散去。
勃兰登堡师的三个步兵团,已经进入阵地,所以西方军替换下来的部队,正在通过这条公路撤退,他们每一个人都面无表情,不少人还是挂着绷带,显然这场战争,已经给了他们无法磨灭的记忆。
啊!
一个士兵摔倒了,他的同伴立刻弯下腰,将他搀扶起来,这个士兵的脸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摔倒让他的绷带有一部分脱落了,卡尔能够看到,他的半张脸,已经残缺不全。
类似的人还有不少,他们大部分人都是被火炮所伤,聋子,瘸子,瞎子……队伍里充满了伤残人士,行军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极为艰难的事情了。
“这就是战争啊。”
卡尔叹了一口气,他对这一切并不感到害怕和恐惧,因为他在战地医院躺了近两个月,见惯了各种各样的伤员,所以,习惯了……
不知不觉,开始回想在医院里的日子,那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与其说是为了杀菌,不如说是用来掩盖血腥味,每天24个小时,医生和护士总是忙个不停,每时每刻,都能听见伤员们的哀嚎。
同病相怜,自然也有很多话题,反正大家不是胳膊不能动,就是腿脚不灵便,哪里也去不了,因此卡尔听到了很多战场上的见闻。
伤兵大多是因为炮火,这场战争,无论法兰克还是德意志,都大量使用了火炮,战壕可以躲避弹片和冲击波,但是如果被重炮直接命中,那么任何壕沟和散兵坑都毫无作用,他们是幸运的,至少还捡回一条命,很多战友,直接被掀飞到空中,就连尸体,都找不全。
法兰克人的主力火炮,是125毫米榴弹炮和155毫米加农炮,这些火炮都具备摧毁壕沟的能力,所以在前线,战壕里只是相对安全,如果遭遇炮群轰击,那么存活的概率非常之低。
除了火炮,飞机轰炸也是造成伤亡的一个重要原因。
这个世界,并没有前世的航空制造技术,飞机无论数量还是质量,都相差甚远,轰炸机载弹量不足两吨,战斗机更是只能承载不到500公斤的炸弹,加上航程,速度,装甲等因素制约,根本无法进行大规模的轰炸,但是对集结点和纵身区域,依然具有非常大的威胁,后方有足够的防空火力支持,但是前线,只能听天由命了。
所幸,飞机一般是不会拿航空魔导士做目标的,因为航空魔导士在飞行员的眼里,就好像一只飞来飞去的苍蝇,机枪很难锁定,与其浪费弹药,还不如攻击不能动的阵地,效率更高一些。
卡尔正在回忆着,忽然传来警报声,营地里立刻乱作一团,卡尔也赶忙找地方隐蔽,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法兰克人的飞机,飞过了交火线,正往后方扑来。
三架轰炸机在六架战斗机的护航下,远远出现在空中,卡尔目测,高度应该在三千米左右,如果降到这个高度,说明他们已经是来到轰炸目标上空了,毫无疑问,他们的目标,是这里。
不过这是德意志帝国的天空,可不是法兰克人的游乐场,面对挑衅,防空火炮立刻给予回应,轰隆隆的炮火射向天空,场面异常壮观。
一架轰炸机被命中了,冒着烟,坠向地面,卡尔发动瞭望术式,可以看到飞行员身上烧着火,在空中绝望的乱扑腾着,他的结局已经注定,无法更改。
战斗机开始俯冲,他们试图攻击防空火炮阵地,但是降低高度,意味着进入重机枪的射程,一时间无数子弹向着空中倾泻,这让战斗机不得不拉升规避,以免机毁人亡的下场。
外挂的航空炸弹,开始落下,两架轰炸机投下了上百枚炸弹,不过受到载弹量的限制,这些炸弹明显威力不足,也就相当于75毫米战防炮的威力,加上受到放空火力的干扰,落点也找的不准,大部分炸弹,都没有落在营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