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邓布利多嚅嗫着,有些难以直视汤姆此刻的眼神,他这一生鲜尝失败的滋味,除了爱人,只有纳尔逊带给过他一样的遗憾,而射向纳尔逊的魔咒就是他作为教师的生涯中无法弥补的错误,“你得相信我,汤姆,虽然我有自己的打算,但是在我的计划中,并没有伤害你的选项。”
年轻的邓布利多并没有日后那么丰富的阅历,也还没有到老年那种什么都不给别人说的程度,他仍然愿意与计划内的人吐露部分心迹。
“说句不谦虚的话,现在世界上能战胜我的巫师并不多,我只想把你培养成一个能够战胜我的强大巫师而已。”
“难道你认为自己会狂性大发,摧毁世界,害怕那时候没有人能够站出来阻止你,所以提前培养一个救世主吗?”汤姆的眉毛都快拧到天上去了,他以一种关爱老年人的眼神望向邓布利多,认真地说道,“我觉得您大可不必有这样的想法。”
“你听我说,汤姆,这件事的关键不在我,而在你。”邓布利多思索片刻,说道,“你还记得去年去法国的时候,经历的那场大火吗?”
汤姆皱着眉头,仔细地回想起来,只一瞬间就想起了那场眼看着就要冲破房门把自己炙烤成焦炭的大火,在他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时,一团仿佛有生命有意识一般的火舌卷上了大楼,并在瞬间把它团团包裹,而就在下一瞬间,当汤姆感受到自己房间的窗户马上就要融化时,火焰消失了,填满天空的伏地蝠也消失了——这样汤姆一度怀疑自己的经历是一场幻觉。
他用审视的目光望向邓布利多,问道,“教授?难道那场火是你——”
“不,放那场火的人是盖勒特·格林德沃,”邓布利多解释道,“我当时在巴黎和他对峙,但是他用厉火点燃了你所在的大楼,想要以此来逼退我。”
“然后……”
“然后他成功了,”邓布利多耸耸肩,“不过没有关系,还没有到打倒他的时机,这些魔法对我而言不算什么,但是对你来说,汤姆,据我看到的来说,你甚至没有办法从格林德沃厉火的封锁中突围。”
“我确实不可以,”汤姆颓丧地低下头,“我对那种火焰束手无策。”
“不止厉火,汤姆,”邓布利多劝说道,“你知道纳尔逊的父母的事情吗?你知道他真正的仇人是谁吗?那可不是什么波兰的麻瓜,以他的性格,早晚会和格林德沃对上的,如果按部就班地在霍格沃兹学习到毕业,我想哪怕是你,也不会,对那种程度的敌人造成什么干扰,据我所知,格林德沃可是在亲自培养纳尔逊。”
“你们可真逗,格林德沃培养一个会找自己报仇的人,而你想去培养一个在你日后可能变得疯狂时打倒你的人?你们是一个组合吗?”
汤姆发出一阵干笑声,盯着被子上的花纹看了好久,仿佛要看出花一样,两个人凝固着这样的动作,维持了一分多钟,直到汤姆突然开口,“教授,我们的课外辅导什么时候开始?”
他不可能放弃这种让自己变得强大的机会。
“就在下周日,汤姆。”邓布利多紧绷的脸放松了下来,他笑着说道,“我就知道,汤姆,如果是你,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谁知道呢?可能我们两个都做出了错误的选择。”汤姆也轻松下来,耸耸肩,问道,“教授,我们要学习什么呢?一些古代魔文活着强大的魔法吗?”
“魔法的强大与否并不被魔咒单方面地决定,更多取决于施展它的巫师所拥有的魔力和对魔咒的认识,我将要教给你的可不止什么魔法,而是一些你从未接触过的,关于魔法本质的认识,当然,它也可以让你的魔咒变得强大,只不过那些都只是细枝末节罢了。”
“原来如此,”汤姆恍然大悟,“教授,实话告诉您,我确实从格雷女士那里知道了一些秘密,包括拉文克劳冠冕的下落,需要我把它取来吗?”
汤姆决定告诉邓布利多昨晚的部分收获,拥有密室的他其实对冠冕这件古董本身的关注远远超过其中封存着的那些虚无缥缈的知识。
“不着急,我觉得现在的你实在是难以驾驭那件传说中的神器,更何况……我个人觉得它的传说可能大于它的实质。”邓布利多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和我学习,想想也很有趣,一个格兰芬多的院长给一个斯莱特林出身的拉文克劳的继承人开小灶,所以我们就把第一次上课的地点定在赫奇帕奇的地下室里吧,让四巨头都有些参与感,那里是冬天用来储存土豆的,现在正空着。”
(汤姆谢谢,不过我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好的,”汤姆点点头,回想着刚才邓布利多说过的话,好奇地问道,“教授,您刚才说,现在还不是打倒格林德沃的时机,难道您可以轻易战胜他吗?他不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黑巫师吗?”
“如果是我和格林德沃决斗的话,结果其实并不好说,”邓布利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但是他有一个弱点,一个他自以为是长处的地方,这些年来,他越来越仰仗它了——在搏命的战斗中,一点儿小小的弱点也是致命的,更不要说如此巨大的漏洞了。”
“您说的是什么?”汤姆听得云里雾里。
“放心吧,很快就要结束了,”邓布利多拍拍他的肩膀,“等你毕业了,就可以安稳地在安全的魔法界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在安定的社区中生活,度过平安的一生,我保证。”
“教授?”
“所以现在,睡吧,”邓布利多挥手拉上了窗帘,走出了寝室,“记忆带来的创伤,可要修养好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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