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并不是,尽管这个传言在纽蒙迦德称得上出名,可是我却知道他的身份,因为我是个英国人,格林德沃大人不光不是他的亲戚,还是亲手打败并导致他父母离世的元凶!”
另外两人猛地站住,担架“砰”的一声停在半空,纳尔逊差点儿被直接甩下来,好在施展漂浮咒的巫师马上反应过来,才没有打扰他的安睡。
“什么意思?难道威尔特宁大人在仇人身边生活了那么多年?!”
“字面意思,但是很多人都在说,真正害死威尔特宁夫妇的凶手另有其人,不过他们直面的确实是格林德沃大人……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男巫压低声音,说道,“我还在布斯巴顿读书的时候,就听说过梅尔干·威尔特宁的传说,在一个女性教职工偏多的学校里,一个男人能常年拿最高的学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你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女巫反驳道,“布斯巴顿又不是一所女校。”
“好吧,那我换种说法,在法国男人普遍不怎么样的情况下,他站了出来,当然,他听起来也像个外国人,”男巫撇撇嘴,说道,“梅尔干·威尔特宁从五年级时就收到了魔法部抛来的橄榄枝,几乎每届学生的职业规划面谈时教授们都会不厌其烦地重复这段故事,但是梅尔干是一个不同于其他巫师的人,他很特别,他对麻瓜很有好感,似乎是因为有个对他很重要的麻瓜亲戚,他总是在呼吁学校添加麻瓜研究的文化课程,因为他觉得我们的文化水平太低了,不过在我入学的时候,还是没有这门课。”
“怪不得……”女巫望向纳尔逊的眼神又变得柔和起来。
“六年级的时候,英国魔法部的人又找了过来,这件事被学校封锁了,但是我在布斯巴顿混得开,以至于在几年后也可以听说内情,”男巫挑了挑眉毛,“你们猜是谁?”
另外两人齐刷刷地摇了摇头。
“是沙菲克家族,就是那个在挪威被格林德沃大人吓得屁滚尿流、最后还宣判阿不思·邓布利多无罪的老法官所在的家族,他们似乎是梅尔干的亲戚,我只知道在谈完之后,我的这位学长亲手打了自己的亲戚一顿,并且声称他们就是巫师社会的垃圾,自己必定会让他们身败名裂,很多人都猜测,这与他的女朋友,麻瓜出身的伊丽莎白·威廉姆斯有关,想来应该是一个有关麻瓜与巫师之别的狗血爱情故事。”
“与沙菲克家闹掰以后,法国魔法部就不再找他了,你知道的,法国魔法部里的男人也不行,”男巫唏嘘道,“以至于当初格林德沃大人在巴黎召集圣徒时,只有他们夫妇二人做出了反抗,要我说,法国魔法部就是猪队友,他们竟然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偷袭自己人,可能其中有什么隐情,但我反正觉得他们是疯了,这也是我下定决心前往纽蒙迦德的原因之一,说起来,那一战之后,来纽蒙迦德的法国巫师是最多的……嗯?你们怎么不说话?我发誓我说的句句属实。”
“不错的故事,这么说你当时就在旁边了?”
一道声音幽幽地从男巫的耳畔传来,他下意识地摇摇头,说道,“我也是听人说的。”
“我觉得你的语言天赋应当带去更有用的地方,”男巫僵硬地转动脖子,正好对上企鹅那双想要杀人的眼睛,他露出恐怖的笑容,声音低沉地说道,“我认为培养一种能够倾听巫师心声的魔法仙人掌宠物是一项很有市场前景的项目,你有兴趣去亚述为威尔特宁大人培养仙人掌吗?”
“企……企鹅大人。”男巫结结巴巴地立正。
“把大人交给我吧,”企鹅将一个巴掌大的石质圆盘递给男巫,说道,“就不派你去撒哈拉了,在底格里斯河周边找个合适地方,这个传送盘安好以后,会有些人手去布置一些东西,之后每周都会有补给送过去,至于你,没事就不要回来述职了。”
企鹅拍了拍他的肩膀,和善地说道,“我们现在缺少一些富有人文关怀的产品,希望你不要让大人失望。”
“好……好吧。”男巫苦涩地收下圆盘,言语中竟没有什么不满。
“斯嘉丽,你的儿子和女儿怎么样了?”企鹅又很快转向女巫,微笑着问道,“上次的药好用吗?”
“他们……他们还是哑炮,”女巫的两个可爱的孩子竟然没有一个拥有魔法的天赋,这在巫师世界中对一个家庭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她的表情马上落寞下来,“但是精神头和身体都好多了——没有那么虚弱了,也能用那些炼金道具做一些简单的家务……企鹅大人,现在我就怕他们死后,会很快沦为下水道里的人,您也是知道的……在,在,在格林德沃大人为我们描绘的未来里,没有他们的位置。”
“你要相信的,可不是坐在黑塔里的那位大人,”企鹅接过纳尔逊的担架,柔声说道,“格林德沃大人的确很伟大,但是人总有局限性,不是吗?那样冷酷的世界可不是大人和我们想要看到的,这正是我们聚集在他身边的目的,不是吗?”
“是吗?”
企鹅的身后传来不和谐的声音,强尼带着拄着拐杖的约瑟夫站着他的身后,饶有兴趣地盯着他。
“不要再收买我们这边的人了。”约瑟夫面色不善地用拐杖点了点企鹅,“我们是团队,不是办公室。”
“斯嘉丽的家里有两个可怜的孩子,帕米萨在南美洲的家人都是麻瓜,他是麻瓜出身,”强尼冲女巫身边的另一位沉默寡言的男巫点点头,挑起一边眉毛说道,“我看到了魔法工厂的未来,约瑟夫的家乡毁于火海,所以醉心于大人对和平的野望,我们每个人在纽蒙迦德和各国的魔法部之间都找不准自己的位置,我们不想看到传统的巫师压榨麻瓜的社会,也不想看到巫师统治一切、人被明码标价的未来,这些游走在传统和未来、麻瓜与巫师、战争与和平之间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为大人吸引,聚集在他的身边,那么你呢?企鹅,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有趣。”
“什么?”
“哦,我是说你真有趣,不要忘了是我一个一个地把你们纠集起来,现在你反倒在怀疑我?我建议你也跟去底格里斯河畔找个绿洲度度假,让沙漠干燥的微风吹吹你的脑子,”企鹅耸耸肩,“你竟然怀疑我的忠诚,强尼,你好像也得了失心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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