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spa> “将军先生……”玛莎觉得小杰克真的像极了一个真正的将军。
“把我的妻子带到后面,”小杰克用视线的余光扫了扫放映厅中的众生相,肩膀向艾维坐着的方向转了转,这个镇定到有些异常的人吸引了他的注意,“有大事要发生了。”
……
“有大事要发生了。”
阿不福思的脸臭得像从下水道里捞出来的一样,他攥着魔杖,瞪着彩色高塔的背面,那片像镜子一样布满裂痕的天空,高塔黑色的影子在缝隙中缓缓浮现,还有刺眼到无法直视的银芒,以及汹涌着的、即便在墙的对面也能听到的洪水咆哮声。
“什么大事?”多利安看着阿不福思的脸,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他,他突然瞪大眼睛,用拳头重重砸在掌心,大喊一声,“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把山羊——”
“该死,”阿不福思一把把多利安按在了挖掘机的履带上,骂骂咧咧地说道,“能不能不要提那个该死的山羊,你还没注意到现在是什么情况吗?魔法部就会招你这种不晓事的痴呆吗?”
被阿不福思吼了一声后,多利安的注意力很快从山羊上离开了,他的态度正经起来,赶忙说道“梅林的裤子,你知道巴黎十七年前被格林德沃烧过吗?那时候他们都说纽特·斯卡曼德用蜷翼魔的毒液搭配雷鸟的降雨把巴黎人的记忆消除了,但是现在看来,这个毒液是有时效的。”
阿不福思眉头紧锁,用手在挖掘机的挖斗里摸了一把,沾满了浑浊的泥浆,在多利安的注视下,他径直把食指伸进了嘴里,咂巴咂巴嘴,感受着薄荷般刺鼻却令人精神一振的香气,“不是有时效,是有人用了解药。”
“解药?”多利安也找了一处干净的水洼,搞了点儿雨水尝了尝,眼睛瞪大,“这确实有点儿像魔药的气味,是雨吗?”
“恐怕是的。”
阿不福思的话音刚落,两人的耳畔便传来一声清脆的破碎声,他们动作同步地抬起头,隔绝隐藏地的屏障破碎,一只神明般的银隼带着滔天的洪水从破洞中冲出,径直撞在主会场那座彩色的高塔上。
彩色玻璃片片破碎,在远处的天空中下了一场绚烂的雨,而屏障背后,隐藏地的一切显露出来,多利安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
放映厅猛地地动山摇起来,他们头顶的天花板被一道银色的巨影径直削断,洪水从头顶掠过,洒下的水流淹没了大厅,万博园中唯一没有淋雨的地方沦陷了,记忆从巴黎人的心底爬了上来,向他们嘶吼着,头顶的洪流和十七年前的大火相互映焕着。
那官员刚刚苏醒,就被大水浇了一头,他扶着额头,太阳穴上的血管跳动着。
“那个人,最后一幕的那个男人……那个长得像行为艺术家的演员,”他的嗓子中挤出沙哑的呼喊,“也是十七年前阻止……阻止那个魔头的男人。”
眼看着大厅就要沦陷在洪水中,乔昆达松开金,冲他露出鼓励的笑容。
金的表情从悲伤变得茫然犹豫,又很快坚定起来,他抚摸着小臂上的装置,感受着它的“心跳”,猛地举起胳膊。
金的动作有些笨拙,宛若一个卧床许久的病号重新感受到自己的双腿,便迫不及待地抛开医嘱,扶着栏杆从入目皆是白色的病房逃离,逃到能看到太阳的花园去。
在获得纳尔逊的礼物后,他适应了很长一段时间,尽管乔昆达不停地告诉他“把大脑放空,想你想要做到的事情”,但压抑的情绪使他变得愚钝,总是让他不得要领,每当那件银色的装置即将发挥作用时,他的情感却总会将一切搞得一团糟,但现在的他明白了,这些不甘,这些无助,这些林林总总需要被排除的情绪正是他所需要的。
随着那支瘦弱胳膊的举起,洪水凝滞了。
仿佛上帝听到了他们的祈祷,拿出伞将他们保护起来。
金抬起头,望向满脸笑意的乔昆达。
“去吧,金,”乔昆达指向那扇打开的黑门,指向撤走荧幕后被镁光灯点亮的舞台,指向金的前方,“去看看门的背后有什么吧。”
在众人目光的簇拥下,金一步步地走上舞台,他伸出自己瘦弱的胳膊向门探去,随着他的动作,原本摇摇欲坠的高塔配合地应声而倒,那扇门依旧站在原地,但人们已经不需要它了。
在倒塌的墙壁之后,一群奇装异服的人们在欢乐地游玩着,他们手中捧着买来的零食,相互打闹,和压抑的放映厅仿佛是两个世界。
不,就是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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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u。b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