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鲜血从叶缺的十指指尖滴落，皮肤上也渗透着血，侵湿帝甲。

突如其来的一幕，打得他措手不及。

古神望着碎裂的三转神源阵，那里的黑暗禁忌之主消失了。

但他知道，那家伙还在，还活着。

一股大危机从他的体内爆发。

一时间，古神都忘记呼吸，忘记心跳，忘记天秤血脉被焚烧时的灼痛感。

“那道身影没伤害真神界的任何人，但也毁了真神界。”

女帝明白这一切的意义，说话都发出颤音，脸色也惨白，强如不朽绝巅，也失态了。

古神僵硬的转过头，看向真神界生命，看向枯萎的真神界，在那真神界之下，还有着太多灰败的宇宙。

历经数十年的谋划，消耗真神界接近九成的所有资源，折损真神界大量生命的计划，就这么没了。

而且，还是因为他没的。

水月镜说过，他是封神榜的传承者，因为这一点，才导致那恐怖身影出现。

“回，回真神界。”

叶缺沙哑的开口。

“没用了，时空纪元大阵没了，三转神源阵没了，真神界的资源也没了，回与不回，没意义。”

血帝姬喃喃，频繁眨动眼皮，眼中有迷茫，也有复杂情绪积攒的雾气。

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不止是她，七剑、人族源虚、天沧巨猿、魔神们都知道。

真神界的生命，全都知道。

“赫赫赫赫赫……”

在黑暗的虚无深处，那黑暗的源头，正逐步复苏生机，且发出笑声，蕴含癫狂、嗜血、阴森，恨意和毁灭。

这道笑声很惊悚，回荡在真神界附近，也让惊愣住的众生，回过神，接着便是一片哀嚎声响起。

“回去！”

叶缺听的心颤，他强制性让自己冷静，再次化为纪元尊主，身穿尊主帝甲，独自走向黑暗虚无的深处。

他的手虚握尊主剑，血顺着剑，流淌到剑尖。

叶尊主一个人苍凉的过去，被女帝拉住。

“天秤还能用吗？”

女帝问道，她亲眼见上方的金色天秤碎裂，星海虫也回到神灵境，便紧张的问了一句。

她没得到回答，但也得到了答案。

她拉住叶缺的手，发现那手上的经脉虽然在恢复，但有一条却永远恢复不了，它如焚烧过后的沟壑，遍及全身。

“天秤血脉没了。”

女帝颤音。

“他说下界的事，就让下界争，天秤血脉是叶缺的，也是下界的，那个人为什么要毁了它？”

血帝姬也看到了，有些崩溃，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大家努力了这么久。

从一开始，她与叶缺斩杀黑暗源虚，差点殒命，虽然艰苦，但也算终结封神纪元的黑暗。

后面，叶缺又去各个过去纪元，被不朽追杀，几近九死一生，最后才完成阵旗的安放，将封神纪元独立出来。

最后，他们在真神界耗费如此多不可挽回的资源和生命，已经能湮灭黑暗之主，却在最后一步功亏一篑。

谁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