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熙熙攘攘,人声鼎沸,这条巷子却安静得有些诡异。左右看了看,白敬安突然拽住我和凌凤的袖子道“二位哥哥快走,此地不宜久留!”语气中夹杂着慢慢的急躁。能让一向把表情管理做到最佳的白敬安漏出如此紧迫的表情,这条巷子怕是大有文章。
果不其然,半空中一个声音传来“白公子带着朋友来访,岂有不好好招待一番的道理?白公子又何必如此行色匆匆?我们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吧?”
好强的内功!这是我的第一反应。那声音萦绕耳畔,直击内心,却又像是清风拂面,让人十分舒服。只是音色浑浊,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我朝巷子外面看了看,街上的路人依旧熙熙攘攘,可每个经过此处的人都行色匆匆,连一个眼神都不肯朝里给一个,看样子也压根儿没听见方才的声音。
我不禁暗骂自己大意,若是只有我和凌凤还好,大不了拼死一搏,可如今与我们在一起的是比那皮糙肉厚的索胖子还要柔弱三分的白敬安,局势瞬间陷入不利。早知道方才就喊一声燕家兄妹过来了,如今也好有个帮手啊…
听到声音,白敬安却似乎没有那么急躁了,松开双手整了整自己的衣襟,微微俯身道“既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打扰了!”话音刚落,就听吱呀一声,我们身后一间屋子的房门无风自动,瞬间惊出了我一身冷汗。若是屋内之人真的能隔空操物,我们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白敬安转过身,施施然地进了屋,我和凌凤对视一眼,也只能满心忐忑地跟了进去。屋内的布置到还算雅致,桌椅板凳一应俱全,屋内养着不少绿植,为空荡荡的屋子平添了几分生机。然而在这样一个全无人影的巷子里出现这样一间屋子,岂不正是诡异所在?
忽然,凌凤轻呼一声,我立即紧张地拔刀出鞘,回头一看,却见凌风捂着左臂,指间隐隐有鲜血流出。敌在明,我在暗,人家如今已经先出手了我们却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实在很是考验人的忍耐力。
我的额上已经有冷汗渗出,再看受伤的凌凤,面色竟然开始发白,这是中毒的征兆啊!
“不知我等有何处得罪了贵府?为何要对我等下此毒手?若是晚辈等有什么错处还请明示,如此背后伤人的下作手段实在非英雄所为!”我再也忍不住了,率先开口发问。
空气中再次响起方才的声音“这位兄台误会了,方才只是您的朋友不慎撞到了这屋子里的机关,并非我有意为难。我也告诫诸位一句,还请莫要随意触碰屋内的摆设,否则若是伤着了可不要怪我没有说明。”
原来如此,看着这件摆放雅致的房子,透过微弱的光线我也隐约看见了数道穿过空气的隐秘线条,想必这处封闭的空间,甚至这整条巷子都已经被这种肉眼难以察觉的细丝布满了吧?气氛越来越压抑,凌凤已经有些支撑不住,将刀柄支在地上才堪堪站稳了身子。
我的心里
也越来越着急,过去一年即使面对成群的山贼出动我也未曾皱过眉头,可就是这种莫名的压抑却让人喘不过气来,心中对未知的恐惧占据了上风,我的心脏也开始越跳越快。
“这位兄台可是紧张了?”神秘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可如今我已经没有心思和它斗嘴了,全神贯注地观察这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还要时刻关注白敬安和凌凤两边的情况,实在让我的精力和体力都消耗巨大,即使不似凌凤那般中毒,我觉得自己这样的状态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好好的一个生日怎么过成了这样?我的内心在疯狂的嘶吼,隐隐的,我竟有些怀念索文昌那张可爱的打脸了…
忽然,屋顶传来一丝响动,我立刻紧张地抬头看去,却见屋顶上不知何时被打开了一个大洞,一个庞然大物从天而降,直直朝着我的头上砸了过来。我一惊,强行唤醒已经有些麻木的双腿奋力一跃,堪堪跳到凌凤面前。二选一,我不自觉地选择了与我关系更亲密的凌凤。至于白敬安,我的这位小表弟隐藏的比他那傻黑臭大哥深多了,且先观察看看吧。
那庞然大物迅速落进了屋里,却没有我想象中的巨响声,仔细一看,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拦了一下,这才没有直直砸在地上。
“这个小胖子有点儿意思,好像也是你们一伙儿的,我就顺手把他带回来了。”声音再次响起,我一惊,迅速上前查看,可不正是被我们遗落在百花丛中的索文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