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抬起头打量着她,我确定自己应该从没见过这个人。可这股熟悉的感觉又是什么?我实在想不太起来,总觉得是一股久违的气息。不过接着,女人已经走到我们面前,青葱玉指抬起了凌朝的下巴,我暗道一声不好,这小子肢体表演还行,表情方面的掌控实在太差,如果露出马脚,那我们今天绝对是十死无生。
好在这小子还算是懂事的,抬头的一瞬间我就看见了他的死鱼眼,里面无悲无喜,无欲无求。好家伙,这小子还真不愧是那两个人的孩子,别的可能演不了,但要演个木头人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女子的指尖轻轻拂过他的面颊,在划到面罩边缘的时候突然顿了一下,吓得我小心脏一阵乱跳。不过好在这女子最终还是没有拉下他的面罩,而是转过头来看向了我。
我赶紧低下头去,还是那副怕的要命的样子。女人没有过来挑起我的脸,而是在我身边站定,忽然飞起一脚把我踹到了前厅。力道不大,但却造成了钻心的疼痛,我顿时觉得自己的右臂疼痛欲裂,仿佛一瞬间就感觉不到骨头的存在了,只剩下肌肉被疯狂撕扯着,那仿佛千针猛刺的疼痛感让我目眦欲裂,倒在地上捂着胳膊,偏偏还不敢出声,只能咬牙死死忍着。说起来我还是要庆幸的,刚才的那一脚我并未感觉到杀意,否则如今我恐怕已经…
命丧
黄泉之类的,我想都不敢想,要是真的在这儿就玩儿完了,那就真的出师未捷身先死了。想想远方的家人们,我绝不能让自己就这么死在这里!
强撑着身子跪了起来,我开始悄悄运转心法,加速血液流动,好歹能减轻些疼痛感。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挨踢,可在这里,以我的身份根本没有问为什么的资格,只能乖乖跪在地上等着领导们的问话。
那头,女人已经坐在了茶桌旁,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撩开面纱啜了一口,然后陶醉地闭上了眼睛。良久,女人突然发问“剩下的人呢?”我和凌朝都是一愣,但随即就想起来,我们现在的身份是翠微山一战的幸存者。根据以往的经验,这些黑衣人对上头的指令是无条件服从的,即使拼杀到最后一人,没有上头的命令也绝不会撤退,更不会出现逃兵之类的情况。
关于这一点我们还是早有准备的,事先逼问出了那几个头领的名字和代号,这才干来到这里。根据事先商量好的说辞,我们是奉上头之命逃回来报信的小队,可惜半路遇到埋伏,小队成员几乎全军覆没,只剩下我们两个逃出生天。
那头,凌朝装作恐惧地颤抖着手把这些话简单地告诉了女人。女人沉吟了片刻,再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接着摆摆手示意凌朝起来,然后转头看向我“知道为什么不问你吗?因为本尊觉得,从你嘴里好像听不到实话。”
她的眼中带刺,盯得我浑身发毛。什么叫听不到实话?我可还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啊?有些想不明白,我还是选择乖乖低着头不说话。似乎是料想到了这样的结果,女人也不急躁,放下杯子来到我身边“抬起头来,看着本尊的眼睛。”
我顺从地抬起了头,却发现她的眼睛里似乎突然出现了什么莫名的东西,那种感觉令我沉醉,又令我恐惧,仿佛是曾经被支配的恐惧感涌上心头。大脑开始迅速回想,很快,过往的一幕闪过眼前,那是一幅怎样的场景呢?彼时的我双目无神,盯着地上的人儿一动不动。对面坐着的,可不正是唐巧妍?
是了!难怪我会有这么熟悉的感觉,原来这个女人,居然也会媚术!不,应该不是媚术那么高级的东西,似乎只是简单的催眠术。不过想想也是,媚术的修炼异常艰辛,即使天赋强如唐巧妍都已经卡在第四层很久了,要想把九层全部学会,少说也得有个十几二十年啊。
更何况他们平日里只需要对那些毫无情感和思维的手下施法,简单一个对视就足以让其沦陷,根本用不着花那个时间去学什么。得益于此,她的幻术虽然让我一时有些心神不宁,可最终还是扛了过来,保持住了理智。不过为求逼真,我的眼神已是一片空灵,在旁人看来估计就跟个白痴一样。
估计是觉得我真的中招了,女人蹲下身子看着我发问“说,你是谁?”我不知道在这种时候一个哑巴会如何表达,只能装模作样地张大嘴“啊”“啊”地叫个不停,反正脸上有面纱,她也看不见我嘴里有没有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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