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儿也是后知后觉,一不小心手一松,满满一盘红烧肉立刻从手里掉了下去,“啪啦”一声摔了一地。
院子里顿时一阵手忙脚乱,四个可怜的倒霉蛋儿被迅速搬到了屋内,韩老头紧急施针,好歹没让他们的身上落下什么病根儿。
凝儿在屋外被大伯母罚了扎马步,这一家子三观还是很正的,为了一盘吃的险些害了四条人命,大伯当时就气得要打断她的腿,大伯母也不拦着,难得放了一次狠话,说但凡这四个人落下什么病根儿,一定当场废了她的武功!
要不是莫女侠和一众下人们赶紧拦着,凝儿现在最多也只能金鸡独立了,让她扎个马都算是轻的,这妮子自然不敢多有怨言,老老实实地顶着蜡烛在门口站着,直到屋里传来好消息才终于放松了些,只是这一哆嗦,头上的蜡烛就给整灭了,大伯那暴脾气,二话没说又点了一根,比上次的更长、更粗,按时间来算起码又得多个一两个时辰。
这下子倒霉的是她了,我在屋里乐呵呵地看她的笑话,当然不只是因为她被惩罚,主要是我的一个月轮完了,接下来的一个月她必须接茬倒夜香,身体上的惩罚不算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惩罚总是来源于心灵的。
不过好景不长,我还没笑两声就被莫女侠赏了一个爆栗,而且是下了死手,随即就是一声厉喝“你个死小子,自家兄弟都躺在那儿不省人事了,你还有心思看热闹?咱们行走江湖,讲的就是个义字,你小子这样当心日后被世人骂成个不仁不义的小魔王,这辈子怕是都没法翻身了!”
闻言,我捂着生疼的脑袋笑着回道“姑姑多虑了,寻儿自然不是不关心兄弟们的身体状况,只是单纯地相信韩老前辈的实力。关键之前我已经探查过他们的情况了,实际上并无大碍,倒是那两位被波及的兄弟伤势较重,若不及早处理恐怕会伤及心脉,所以才让大伙儿先把他们抬进屋治疗了。关键这魔头之名寻儿实在不敢僭越,那不是…那不是姑姑您的…嗯?”
说着,我还自认为俏皮地一挑眉,却不想莫女侠的脸色越来越黑,就在我转身想跑的一瞬间,一股巨力扑面而来,不光把我掀飞了出去,就连所有门窗和房间前半部分的家具都被吹出了房间,当然,还有凝儿头上的那根蜡烛。
什么叫死亡凝视?我长这么大除了我娘亲这还是第一次在别的女人身上感受到。啊?你问我怎么办?呵呵,除了跑,我还能有什么别的选择吗?虽然明知跑不了,可我…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啊~
等邱大人回来的时候,先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被一掌拍飞了一大半儿的侧厢房,又目瞪口呆地看着满头大汗拎着棍子在我旁边坐着的凝儿,最后将目光落在鼻青脸肿的本人身上,彻底是闭不上嘴了。
下人们忙完了手中的伙计都在一旁看着我扎马步,之前晕过去的四个人也早就醒了过来,尤其是那小哥儿俩,在一旁偷偷捂着嘴看我的笑话,整个院子里都是一片欢声笑语,就连邱离陌都不自觉地笑了出来,扶着自家老娘在一旁坐下了。
邱府的年过得十分热闹,向来不爱出门儿的老夫人也会在这阵子出来和小辈儿们一块儿热闹热闹。可惜今年这个年因为我的缘故压根儿没过好,大家伙儿
的兴致都不高。如今也算是大团圆了,说什么都得给我整个接风宴吧?
可惜的是楚广渊和娟儿已经双双回了七侠镇,一个放不下自小看大的孩子们,一个放不下青梅竹马的小姐,除夕一过就着急忙慌地踏上了返程的路。不过临走前楚广渊倒是留下了一句话“大家伙儿都放心吧,那孩子不是这么容易丢命的人,若是真的为了这么点儿小事儿就一命呜呼了,那就真是我瞎了眼了。不过…”
“我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眼光,当然,也包括这一次!”说完这话,他便笑着离开了邱府。与他一道离开的娟儿也没说什么,就默默留下了她给我们哥儿仨亲手雕刻的平安福,带着些许眷恋踏上了归程。
我明白这些亲手做的玩意儿对她的意义,她是个心思重的姑娘,对当年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总想着要想办法弥补当初的过失。所以能让她亲自动手做什么东西送人,那收到礼物的一定是她十分珍重的人。所以对于这份不起眼的小礼物,我们也都是十分珍惜的。
幻月教的事情已经基本处理妥当,根据之前说好的,邱大人亲自面圣,将萨迪克的英勇事迹报了上去,为他讨来了一个“天朝勇侠”的封号,也是我朝为数不多的几次给外国人赐封号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