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有比黄金更高的级别,也就是大家公认对镖局做出了突出贡献,能够独当一面、代表镖局形象的精英们,这些人的数量更是少得可怜,除了陆叔刚来镖局的时候仅存的几人之外,这么多年来也只有四人获得如此殊荣。随着镖局的名声越来越大,生意越做越广,这些牌子也开始为世人所熟知,上面刻着的龙门二字就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有时候可比官府的公文管用多了,与云家道服上绣着的云字颇有些类似。
不过好在陆叔律下甚严,对打着镖局的旗号在外面为非作歹的行为零容忍,所以这么多年来也没出过什么大事,这些令牌也就渐渐成为了正义和公平的象征,而且概不外传,自然十分珍贵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如今出现在这里的这块令牌才会令我如此震惊。须知凡是镖局成员,没了令牌就代表没了护身符,即使回到了镖局也是要受责罚的,所以镖局成员向来是牌不离身,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将之交给一个初次见面的人保管呢?
当然,为了防止伪造,陆叔早就在令牌上设计了一些特殊的记号和暗纹,必须要在铸造和雕刻过程中将它们给印上去,否则其整体造型就会发生一些差别,一眼就能辨出真假来。这些东西若是不通内情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自然也就没有伪造的可能了。方才我也仔细观察过了,这块令牌确实是真的,可搜遍了脑中的记忆我也不记得镖局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年轻的女镖头啊!毕竟要得到这玩意儿,一般人没有个十年八年是不可能的,可钟琪说了,那姑娘看模样也就是十岁的样子,怎么可能呢?
想了半天也没得出个结论来,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将令牌放了回去。见我摇头,钟琪有些好奇地问道“怎么?公子为何摇头啊?莫非这块令牌…是假的?”
我连忙摇头道“不不不,钟店长误会了,在下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有感而发而已。不说这些了,钟店长,你接着说吧,那姑娘找你,究竟要干什么啊?”
钟琪凑近了些,直视着我的眼睛神秘兮兮地说道“二位公子,可想过有朝一日成为称霸一方,高高在上的人物?”
“这…”他这个问题恕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光是我,凌朝也是一脸迷茫地看着这边。的确,对现在的我们来说,什么称霸一方、呼风唤雨的似乎并不是那么重要,可不可否认的是,眼下在我们这个年龄段的其他小伙伴们却往往都抱有类似的想法。说白了吧,就是哪个少年能没有个英雄梦啊?
可不是我托大,自从镖局的生意越来越好,我们大家伙儿在束河镇的地位也是越来越高,我之所以能成为束河全镇的孩子王与此也有着极大的关系。然而又不像是一般的小孩子过家家,家庭因素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我的世界观,让我比同龄的孩子们都要成熟许多。或许在别人眼中我们只是一群整日混在一起,说笑嬉闹
的孩子罢了。可只有我们,或者只有我知道,我们的小团体实际上就是一个组织严密,规矩森严的社会团体,只是成员普遍年纪太小,不会引起大人们的注意而已。
除此之外,我单凭着龙门镖局少东家的名号就可以在整个云南横行无阻,每每有人登门拜访,我的那份礼物就从来没少过。虽然童年过得并不算太平,却也让我早早养成了遇事不慌,宠辱不惊的淡定性格,对这方面的需求真的没有其他同龄人那么大。
凌朝与我的情况有些类似,却也有些不同。他家双亲都地位尊崇,虽然论不上多高的品级,却也都是朝中赫赫有名的人物。他虽然打小无法以真面目示人,却也因着是凌景寒的关门弟子而备受关注,每次跟着父亲出门都能感受到众星捧月般的优越感。在这一点上我们倒是十分相似的,所以他也与我一般,对这些所谓的虚名早就没什么感觉了。
见我们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钟琪先是一愣,不过随即就眼珠一转,自己赏了自己一个不轻不重的嘴巴子说道“哎呦呦,您二位瞧我这张臭嘴,真是一点儿都不会说话。是小的瞎了眼了,有眼不识泰山,方才的话实在是小的口不对心,一时着急顺嘴说出来的,冒犯了二位公子,还请莫要见怪才是啊!”
我摆了摆手表示并不介意,凌朝却接了一句“既然是眼拙,又怎么要怪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