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有些不对劲。

坐在宴会桌上，库瑞斯面具下的脸色晦暗不定，脑海中不时回放着菲戈刚刚的表现。

见到船长最喜爱的惩罚犯人方式，标榜正义者会厌恶会恐惧，性情残暴者会欣赏会敬畏。

但从没有谁，会说出‘我很满意’这四个字，甚至催促开饭。

那种态度就像……大人对调皮孩子恶作剧的无奈？

不，怎么可能。

虽然船长看起来像是一个没长大的疯孩子，但身为站在星空顶端的宇宙海贼四皇之一，除非是那些同层次的强大王者，其他任何人都不敢以这种态度面对船长！

除非这家伙是疯子。

青海之王，是疯子吗？

他眼神打量大吃特吃的菲戈。

其他几名瘟疫海贼团的高层心里也很不自在，期望见到的菲戈反应没有出现，反而把他们映衬得好像小丑，心间杀意涌动。

不是莫名其妙的敌意，在阿瑞斯和菲戈第一次通话过后，他们就已经在做留下菲戈的准备了。

因为将心比心，他们不信菲戈会在阿瑞斯威胁整个星海安危后完全不放在心上，这是瘟疫海贼团潜在的敌人，还是有一定实力很危险的敌人，当然要尽早除掉！

眼神在空中交互沟通。

菲戈好似完全没有察觉。

只顾着吃。

这是什么东西的肉？营养竟然比巨型海王类还要丰富无数倍，如果一个孩子能从小吃到大，恐怕不需要修行，就能轻松r。

这种米的饱腹感也要超过普通米百倍，适合身体王者，这种五彩斑斓的蘑菇也异常鲜美啊……

菲戈一一品尝桌上那些他从未见过的菜肴，味道一般，但架不住原料好，很快把自己身边的一摊干掉，又回过头招手。

“再给我来点。”

蹲在椅子上吃饭，正在愉快跟奥达克讨论着各种病死方法、死亡前会经历什么样的痛苦死亡后会表现出什么样的模样的阿瑞斯闻言转头，很开心，也向那边挥手。

于是两个人迈着僵尸步过来。

他们确实已是尸体了，但却又被特殊的细菌，赋予了永生，拥有智慧，是最好的劳动力。

菲戈起初见到直呼阿瑞斯和奥达克般配，简直像亲爷孙俩。

于是餐桌环境越发诡异了，原本是主人的海贼团高层们一时只觉得食物难以下咽起来。

奥达克心里倒赞了一声：‘就是这样，表现与阿瑞斯越同步，全身而退的可能也就越高，然后……好好帮我照顾老婆们，呜呜……’

“奥达克爷爷，你好像不怎么开心，是对死亡方式不满意吗？”

阿瑞斯体贴地问他。

奥达克沉默了下，叹道：“阿瑞斯，这么多年过去，你真的还埋怨我当年救你出来吗？你真的仍然觉得做恶魔族比做人更好？”

“奥达克爷爷，应该是我来问你。”阿瑞斯大大咧开嘴巴：“为什么直到现在，你还会蠢到以为我想要什么正常人的生活？做恶魔族也好，做人也罢，其实无所谓的！

只要不是所谓的正常人就好。

就算你能改变我的思想，你能给我一个正常的过去吗？你能让我忘掉我手上沾染的血吗？！”

奥达克看着阿瑞斯疯狂又理智的笑容，叮当放下了筷子。

他终于知道分歧点在哪里了。

“当年他杀了那两个孩子时，你应该这样说。”菲戈这时候忽然插话了：“说‘阿瑞斯，做得好，你完成了我最后的考验，以后你就是我最重要的工具了’，又或者你直接杀了他，他都不会难过。”

“哦，这样啊，那我真是会非常开心的。”阿瑞斯赞同道。

奥达克嘴角扯出一个苦笑。

海贼干部们迷茫对视，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贴合船长的思路，一会儿别成副船长了！

好在下一刻，事情的发展终于回到了正轨，阿瑞斯道：“不过我和奥达克爷爷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评判，安静一点，青海之王！”

库瑞斯立刻抓住时机：“还有一件事，青海之王。船长大人叮嘱过你不要为难我们派去的老鼠，为什么，他们都失去联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