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坤自作主张在暹罗进行的外交威压行动,现在已经产生了连锁反应,真腊、老挝两国也不敢再对抗天朝。也没法对抗了,他们都在大明的静海、金瓯两镇,安南、暹罗两藩国的包围之中了。
所以在洪兴四年春节的时候,真腊、老挝的朝贡使团就到了南京,要求和安南、暹罗一样签署《宗藩条约》。
朱慈烺当然要满足这两个友好邻邦的这点要求了,所以就让老挝的使臣签了“格式条约”——他对老挝没啥要求,都是大山,压根没几尺平地,割地的刀子都不知道往哪儿切?
至于真腊,朱慈烺则是一刀下去砍掉了九龙江平原和金瓯角,就是历史上真腊人丢给越南人的那些地盘。现在就由金瓯、静海两军瓜分了,金瓯军拿了大头,静海军拿了个小头。
除了安南、真腊、老挝和暹罗之外,在洪兴四年春节的时候,还有勃尼、苏禄、琉球三国使臣到南京朝贡。
这大概也是暹罗回归的连锁反应吧?
不过勃尼、苏禄和琉球三国并没有签署《宗藩条约》,也就是说,他们还不是大明天朝的“合法藩国”。
现在朱慈烺正将大明对外的体制从朝贡体系向世界帝国体系转变,而《宗藩条约》则是大明世界帝国体系的法律依据之一。凡是签署条约的国家,在享受大明保护的同时,都要承担维护大明世界帝国的义务。
世界帝国不是给他们这些小国搭便车的,他们也必须要向天朝尽义务。所以对于天朝暂时无法庇护的小国,或者不愿意履行藩国义务的小国,朱慈烺是不会和他们签约了。
但是将勃尼、苏禄和琉球三国拉入大明世界帝国,也是两府重臣们的共识。
“军师,”朱慈烺摆弄着驻日本大使的奏本,斟酌着问,“你是想利用日本在苦兀岛兵败的机会,解决琉球问题?”
李岩回答:“陛下圣明,臣就是这么想的。”
“但是控制琉球国的是日本国的萨摩藩,”朱慈烺说,“萨摩藩是不可能参加苦兀岛之战的难道我们要为了琉球弹丸之地和日本萨摩藩开战吗?”
朱慈烺倒不是害怕打不过萨摩藩,而是担心琉球之战很可能成为日本走向开国的转折点。
而日本一旦开国,早晚会变成大明在东南海上的一个强敌!
虽然日本开国是时间问题,但是能够推迟就不应该去加速,如果能推迟个三五十年的,日本和中国之间可就拉开代差了。
“陛下,”李岩又说,“如果您不愿意和日本国的萨摩藩开战,也不妨趁着日本在苦兀岛兵败的机会把军队派上琉球国。现在琉球是一国两属,萨摩藩可以派兵,咱们为什么不能派?”
“陛下,”户部尚书郑芝龙道,“其实咱们拿下琉球国并不会引发和萨摩藩的交战和咱们相比,萨摩藩的那点实力不值一提啊!而且咱们进入琉球国,也不等于要把萨摩藩排除出去,咱们和萨摩藩是可以共存的。”
“共存?”朱慈烺皱着眉头,“如何共存?”
“可以在琉球国土地上搞一个贸易港,”郑芝龙道,“然后发包给萨摩藩管理。这样萨摩藩有利可图,就不会把事情闹大,引起幕府的注意了。”
“是吗?”朱慈烺还是有点将信将疑。
郑芝龙看着朱慈烺的表情,笑道:“臣还有一计。”
“快说吧。”
“不知道陛下听说过一个名叫宇喜多秀家的人吗?”
“宇喜多秀家?”朱慈烺装出一副不大清楚的表情。
“陛下,”郑芝龙道,“宇喜多秀家是丰臣秀吉的养子,也是秀吉旗下的五大佬,曾经是和德川家康肩碰肩的人物。在五十一年前的关原之战中,宇喜多秀家就是德川家康的对头。在战后,宇喜多秀家逃亡到了萨摩国,躲藏了两年多,才因为岛津家和德川家的和解被交给了德川幕府。但是岛津家以及宇喜多秀家姻亲前田家不断向幕府求情,才饶他不死,将他流放八丈岛。据臣所知,这个宇喜多秀家现在还活着!”
这个宇喜多秀家还真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