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朱由检的脸上的笑容,在看见那些布衣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因为跟着两个大官和一群小官一起出现的保宁府士绅,个个都穿着粗布衣服,有几个的衣服上还打着补丁
现在朱由检什么没见过啊!
这些家伙不就跟上辈子不肯捐钱出来保卫北京城的昏官一个德性吗?忽悠谁呢?朕都跟着逆子学了50多年,还能上你们的当?
“万岁爷放心,咱们保宁府虽穷,但是保宁的缙绅还是忠君爱国的,绝不会让万岁爷所领之军民乏了饮食咱们已经凑出了18000石大米,都运到阳平关了!”
“是啊,咱们保宁缙绅就算自己不吃不喝,也不能让万岁爷的人饿着如果18000石大米不够,咱们马上去凑!”
“就是砸锅卖铁,也给万岁爷凑上,咳咳咳”
阳平关上,几个保宁府头一等的大地主正在表演装穷如果朱由检不是拥有一个一百多岁的灵魂,他肯定就相信了!
还自己不吃不喝
还砸锅卖铁
还咳嗽装病博取同情朱由检瞅着一个红光满面,却一个劲儿在咳嗽,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的大地主,心里好一阵冷笑。
这个士绅也发现朱由检的眼神相当不善,于是就干笑了几声,也不咳嗽了,“万岁爷有所不知,这天府之国指得其实不是四川全省,仅仅是成都府城周围的那点土地。那里多少平地,水田很多,而且很少发生水旱灾害,的确是很好的地方。但是出了城都府界,好地方就不多了如果不是遇上战乱,也许还能好一些,可是”
马上就有人附和起来了:“是啊,原本重庆府、叙州府和泸州也不错,可是自打奢崇明、安邦彦两贼起兵作乱,这两府一州也不行了!连成都府周围,也被这奢崇明的乱兵给祸害了!”
“是啊,就连保宁这里也被波及了这十年间兵来将往的,都要咱们保宁供应真是太难了!”
“是啊,都怪奢崇明、安邦彦,我们这些年真的太难了呜呜”
朱由检将目光转向了总都四川、云南、贵州、广西军务的张鹤鸣、四川巡抚张论和总兵官李维新,也只好尴尬的笑了笑。
张鹤鸣道:“万岁爷,这个奢安之乱从天启元年开始,一直持续到如今,人已经死了几十万四川、贵州许多地方都打成了白地!”
李维新也道:“陛下,现在四川虽然安定了一些,但是贵州依旧乱成一团,时不时就会有贼军犯境,局面艰难。”
张论也哭丧着脸道:“这二贼实在凶蛮难当,这十余年来,川人、黔人深受其苦,连巡抚都有两人遇害,总理川、贵、湖广军务的大将都有一位兵败自刎了四川、贵州两省,早就已经打得民尽财穷了!天府之国已经没有了而且为平奢、安二贼,朝廷用兵十几万,大多依赖四川供应,实在艰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