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死也死了!”专门和阿玛抬杠的“杠贝勒”硕托哼哼道,“阿玛你不乐意,还能念个咒让大汗复活?”
哼,你阿玛我要有那本事不成神仙了?”代善横了逆子一眼,“我的意思是秘不发丧!”
硕托眼皮一番,“这不是弄虚作假吗?让大汗假装活着有意思吗?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作敢为,敢死不敢认的可不是大汗的性子!”
死都死了,还不承认黄台吉可是敢做敢当的英雄好汉,死了就死了,敢死不敢认的,多掉价?
“你你混蛋!”代善知道儿子在和自己抬杠,但是他也没办法——他本来领着两红旗,但是却由努尔哈赤做主,和岳托、硕托这两个前妻所生的儿子分了家。所以他治不了岳托、硕托这俩逆子,只好被他们俩气。
“硕特,”正蓝旗的固山额真德格类知道代善一家“父慈子孝”,赶紧插话道,“你阿玛说的对现在得瞒着大汗驾崩的消息,怎么都得瞒到咱们回了沈阳,不然大金国就完了!”
现在得抢救大金国了!
几个入八分的大小旗主,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落马河南岸的战场。
战斗还在继续,喊杀声、轰鸣声还一阵响似一阵,有一万八千人呢!哪儿那么容易歼灭?不得折腾上大半天?
可是大半天后呢?
现在落马河的水位还比较深,很难涉渡,估计一时半会儿也退不下去而且现在明军的骑兵就沿着落马河反复冲击,显然是想夺取落马河南岸地区。这样等落马河水退了,河南岸的后金军依旧没有办法涉渡!
德格类扭头看了眼落马河南岸,只看见至少1000名明军骑兵正在组织冲锋队形,那都是人人持枪,个个披甲的枪骑兵!
而几门火炮就摆在那些明军骑兵的阵前,正向二三百步开外乱成一团的后金军官兵发射实心弹。
炮弹的杀伤力其实不大,但是造成的混乱实在不小落马河南岸的战场,根本就是夺命的屠场啊!
被明军的骑兵逼得冒险渡河的后金官兵也不少,在已经被明军骑兵所控制的河岸边的落马河水中,全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努力挣扎着想要过河。可是当中有些人的水性实在不怎么样,在河水扑腾了几下,就被滔滔东流的河水吞没了。
也一些人游过了落马河,但是这些人几乎都赤手空拳,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只剩下湿漉漉的衣衫
岳托和硕托两人看见落马河南岸的惨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剩下了一声叹息。
看见俩逆子不言语了,代善就毫不客气的接过了指挥权,先吩咐索尼道:“索尼,找几个人先把大汗装进棺材吧”
“嗻!”索尼应了一声,然后就冲张小旗等几个泰棺材的人说,“装!把大汗装进去小旗,你来指挥他们,不得有误!”
他看见张小旗还有点不大乐意,就对他说:“看看,范文程多大的荣耀啊他是和大汗谁过一口棺材的!”
这也算和大汗睡过啊!
范文程是第一个和天聪大汗黄台吉睡过的男人
听索尼这么一说,张小旗也觉得范文程此生无憾了,心也就平了,和几个抬棺材的同袍一起,把黄台吉塞进了范文程睡过的棺材。
这边真大汗入棺,那边代善已经找到假大汗了,“老七,你和大汗最像,不如就由你来冒充吧!换上大汗的袍子,坐上软轿,带上棺材就走!”
“老七”就是阿巴泰,他的年纪和黄台吉差不多,身材也和减肥后的黄台吉差不多,的确可以冒充一下。
“大贝勒,”阿巴泰对于当一个假大汗过干瘾没啥想法,“搞这个有用吗?”
“废话!”代善道,“现在的关键是高州……不容半点有失!如果让那里的蒙古人知道大汗没了咱大金有惨败了,会有什么后果?”
听他这么一说,阿巴泰也不推辞了,“行,我来装一下大汗……然后呢?”
“走!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代善咬咬牙,“先去高州,那里有粮草、马匹,还有一些蒙古骑兵,都带上了,咱们才能回去沈阳!只有先回去了,咱们才能想办法替咱大金国找一条出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