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根婆娘不敢反驳婆婆,却哭着跪在了院门口,一个劲地跟叶瑜然祈求着:“朱大娘,我给你跪下了,求你了,给我家白花一条生路吧。呜呜呜……我就那么一个闺女,我不想她被人换亲,但凡换亲的人家,能有几个好的?都是娶不起婆娘,连饭都吃不起的人家,白花要是被换过去,就只能当畜生被人使唤了……”
她哭着说她娘家村东头的那家,就是被换了亲,结果不到十八岁,就被其男人给打死了。
累死累活,还没有口吃的,真的太惨了。
右邻右舒的人听了,心里也忍不住犯起了酸,同情起了文根婆娘。
那些人不敢跟面无表情的叶瑜然求情,只能望向了朱三婶、朱四婶,说道:“要不然,就相看相看吧,白花也挺可怜的。”
“确实怪可怜的,打小会落地了,就被她奶使唤着干活。这姑娘,可乖巧了,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打猪草、做饭、洗衣服,没有她不会干的。”
“干活利落,话也不多,确实是个好姑娘,要真被人换了亲,确实有些可怜了。”
……
本来就想着走的朱三婶、朱四婶被这么一劝,顿时有些下不了台。
明明心里不乐意娶一个娘家拖后腿的,一帮人说话,却搞得好像她们不娶,就会害死了人家姑娘似的,让她们也很为难。
此时,她们巴不得文根娘多说几句。
然而可惜的是,刘家村的村民热情,你一嘴我一嘴,七嘴八舌的,居然还将文根娘的声音给“压”了下去。
文根娘气得憋屈,却又不能拿这帮热情的村民怎么样,只能瞪大了眼睛,瞪这个瞪那个,暗恨的咬碎了牙齿。
至于刘老根的婆娘,更是没有吱声。
&dh;&dh;开玩笑,她本来就是后进门的,前面留下的儿子让她日子很难过,再加上一个厉害的婆婆,这要传出了什么不好的名气,一口唾沫就能够将她淹死。
幸好朱三婶、朱四婶还算脑袋清醒,记着叶瑜然在这里,实在是没办法,就吱吱唔唔的将事情推给了叶瑜然:“这个……这个要问孩子他大伯母的意思。”
“对对对,要问他大伯母的意思。毕竟娶进门,还要跟他大伯母那边打交道呢。”
……
事情被推到了叶瑜然这里,刘家村的村民就不太好劝得太狠了。
因为他们都知道,朱家村的朱大娘是个什么“货色”,比文根娘还要不讲理、蛮干的东西,跟她讲道理?只怕想要上天。
有人弱弱地问道:“朱大娘,你看这事……”
地上,还跪着一个哭哭渧渧,一副不答应就不起来的文根婆娘;旁边,还围着一群热心村民,叶瑜然面临的处境,只比朱三婶、朱四婶更难。
毕竟,她们只被村民围了,文根婆娘没有跪她们不是?
两人心虚,完全不敢看叶瑜然的表情。